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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叫人把翠月拖出去处理了,又开了窗让血腥味散了散,又才问道,“贤妃,你可有话要说?”

    奕宁微微点头,掠起一个薄凉的笑意,“臣妾现在只有两句话要问,一是翠月怎么每天混入贵人宫里下药,按照太医说法也应当有几日了罢,怎么昨日才发现?”

    然后奕宁转身朝江太医走了几步,言道,“二是,我记得贵妃是说翠月每日都往熬药的壶上涂抹甘遂,可有记错?”

    嘉贵人讥笑一声,痛声言道,“昨日发现算什么!我宫里要不是有那么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我何至于昨日发现!再着你翊坤宫在我这儿买通两个丫鬟太监又有何妨?这宫里,不就是你贤妃一手遮天吗!”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嘉贵人的眼睛涨的通红,竟有两份可憎。

    皇后听闻这句话,微微地一皱眉,却也略过不提。见嘉贵人这般行径,心里有些烦厌。

    上辈子的嘉贵妃可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虽心里有几分感慨,奕宁面上却嗤笑道,“看来贵人你已经认定是我派人做的了。”

    嘉贵人冷笑,狠狠朝方才同翠月跪在一起的丫鬟踢了一脚,竟让那丫鬟偏了半个身子径直坐到地上,“要不是这个贱婢,我何以身子损伤成这样!”

    说罢又要上前做些什么,倒叫嘉贵人身边得力的宫女给揽住了,低声劝慰了几句,嘉贵人这才瞧了一眼皇后的脸色,便收敛了不再发作。

    这般反复的纠缠,奕宁突生出了倦怠心思,也懒得虚与委蛇,直言道,“那第二点我可否有听错。”

    “不错。就是那般。”嘉贵人昂着头。

    奕宁皱起了眉,心觉哪里不对,却也觉察不出,只能先把破绽戳开,“嘉贵人,你可知晓,甘草和甘遂要一同煎熬,放才能有毒性,且放置比例越大毒性越强。我倒奇了怪了,涂在那壶上的甘遂汁到底得多少,才能产生那么大的毒性伤了贵人的身子?”

    “你胡说!”嘉贵人一口叱道,她气息有几分不匀,冷笑道,“真如你那般,江太医怎会不告诉我?”

    这时,一旁跪着的江太医面色不豫,几番下来,竟高呼着,“皇后娘娘,您可要给微臣做主啊!”

    “嚯,瞧这样子,还没完呢。”不知哪位妃嫔多了句嘴。

    “这么乱都像什么话!”皇后放重了声音叱了一句,说话的倒是都知了趣都安静下来,她面色沉郁,这才缓缓问道,“江太医,你要本宫给你做什么主?”

    江太医连磕了一个头,几番欲言又止,然后才颤悠悠地回道,“回禀娘娘,老臣是受嘉贵人胁迫,让老臣按照嘉贵人说的办,,否则就叫老臣断子绝孙!”

    在场后妃都抽了一口气,皇后面容也露出几分惊诧,“嘉贵人一个贵人,母家位份也不重,何以能叫你断子绝孙。”

    奕宁一惊。心中突生了几股不安。

    江太医话还未说,竟老泪纵横,风烛残年之感尤甚,“回禀娘娘,微臣不才,膝下只有一独子,可那孽畜偏生好吃懒做惹是生非,吃了牢狱官司,而嘉贵人说家中兄长正是在刑部办事,说倘若是微臣把事办不好,就让那逆子死在牢狱之中!”

    嘉贵人满脸不可置信,“你胡说,你胡说!”说罢竟要上前,却叫皇后贴身的蓉意止住了。

    江太医苦笑,已然一幅垂老只相,道,“老臣行医为官数十载,讲究是如何行医救人,如今为了逆子,陷害贤妃娘娘已经是破了界,不配侍奉宫中,”江太医把头上的官帽取下,放在一旁,额头着地,“现在只求个娘娘责罚,也算赎罪了罢。”

    “皇后娘娘,您可别听他胡说!”嘉贵人脸色乍白,风眼瞪得足足得圆,连忙上前指着江太医说,厉声道,“是谁给了你这般好处这样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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