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才归了原位。
宇文真先前虽显得很平静,但心中着实紧张,只怕怀暄反悔不认,那样的话自己的确不忍心他,但之后不知又要花多少工夫才能磨得他答应了。好在昨晚的色-诱加上今早的以退为进终于奏效,怀暄虽仍是勉强,但到底是答应了。
将怀暄带回王府后,自己定要好生安抚照料,让他真正感觉王府就是他的家,情绪上便不会再有反复了。
宇文真通盘打算好后,便让侍从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兰京。
趁中间的空挡,宇文真便陪着怀暄在伊州城中游玩。
伊州此时已换了太守,原本的太守因为纵子行凶而获罪,好在他素日甚守规矩,只是没教养好儿子,因此没有被罚太重,只是被贬到边远之地去做县令。
他儿子可就没那么好运,结结实实受了一顿好打,差点打残废了。
新太守是个灵活变通之人,不墨守成规,短短两个月便已让伊州焕发出一种新的活跃气息。
这伊州,怀暄从前虽也跟着刘奇袁湘逛过,但现在有了相亲相爱,温柔体贴的宇文真,感觉却又不同,从前到过的地方竟又有了新的趣味。
宇文真对伊州十分熟悉,他有产业在此,又因为查案而数次来过,况且他秉性风-流-蕴-藉,所感所想自与旁人不同,往往一件很寻常之事,在他眼里便有一番特别的意思,他的想法往往令怀暄觉得新鲜极了,这样一来便觉得伊州很有可以细细品味挖掘之处,便更不愿回兰京了。
宇文真见自己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急得连连在怀暄耳边嘀咕,说兰京有多么繁华有趣,两人回去后是怎样的快乐,将怀暄的兴趣往兰京引。
怀暄见宇文真这般用心良苦,便不忍心再让他为难,到了启程之日乖乖地跟着宇文真上了船,赶往兰京。
一路上自有王府得力之人前后打点,令两人十分舒适自在,只是怀暄有时想到自己回到离家乡越州近在咫尺的伊州,却没有回去看看,心中十分伤感。
宇文真见他偶尔会黯然神伤,便好言哄劝,不着痕迹地探询缘由,怀暄却始终不肯说。直到一天,宇文真拿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粉彩泥人儿来逗怀暄,却见怀暄脸色蓦地一暗,竟险些流下泪来,宇文真这才摸透他的心事。
原来这泥人儿是越州极有名的玩偶,叫做“黄胖儿”,极其娇憨可爱,不但小孩子喜欢,大人也是喜欢的,怀暄幼时定然也玩儿过,这才睹物伤情。
联想到刘奇曾禀告说,怀暄提到家乡时,脸色有异,而且也从不提回越州之事,心中便明白了。想到爱人自惭形秽,自我菲薄,离家这么近却不敢回去,心里便更疼惜他,每到一地便下了船陪怀暄游览当地名胜山川,因此一个月的路程倒足足走了三个月。
怀暄自从离家后便一直被拘禁在府里,顶多是到街上走走,连城都很少出,这锦绣山川名胜古迹都只是在书里看过,那时坐在书斋里设想着书中所描述的烟霞仙山,奇峰湍流,无限向往,就像囚徒在渴盼外面的世界一样。
现在这些被人吟咏传颂的胜境,自己终于可以亲至其境,偿了多年夙愿,怀暄实在高兴无比,原本的思家之情也不由得淡了。
宇文真见他如出笼鸟儿一般快活,蓦地想起一句诗:“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将人硬生生束缚拘管住,实在是最残酷的,自己今后定不能拘束怀暄,摧折了他的性子。要让他无拘无束地生活。
怀暄天性喜欢山水,若不是自己担着亲王的责任,便可以与他游遍天下山川美景,寻幽探胜,看些奇物趣事,结交异人隐士,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但自己作为皇族,对国家是有责任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这次出来这么久,已经很出格了。
况且以怀暄那认真的性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