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社员们挑麦麸的时候都扬的头发、眉毛一层白,里头一定有不少淀粉。夏菊花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让陈秋生马上吹哨叫人。
庄稼刚种到地里,还不到锄头遍地的时候,地里的社员不多,被安排着给刘力柱和孩子们盖教室的人不少。听到陈秋生的哨声,留在村里的很快聚到生产队,等着夏菊花或陈秋生给他们分配任务。
听说要筛麦麸里的淀粉,没有人抱怨,只有赵仙枝问了一句:“队长,我们是妇女是间苗还是跟着筛面?”她最信任的还是夏菊花,哪怕陈秋生把话说的明白,也要问过夏菊花才放心。
陈秋生都习惯了,见夏菊花没有回答赵仙枝的意思,自己笑呵呵的说:“你们分十个人出来跟着筛麦麸,剩下的继续间苗。”
哪怕不是夏菊花回答的,陈秋生在回答之前看过夏菊花,赵仙枝就当是夏菊花回答了一样,自己带着妇女们到边上分人去了。
李常旺也拿自己媳妇没法儿,等人少的时候凑到陈秋生面前说:“秋生,她就是那个脾气,不是不信你,你别往心里去。”现在队长啥事儿都跟陈秋生商量,可别啥时候悄悄给媳妇上眼药。
陈秋生不当一回事儿的说:“我媳妇不也这样,咱们又说不听,她们愿意咋地就咋地吧。”听队长的又没亏吃。
听夏菊花的当然没亏吃,一顿猛筛下来,一万二千斤的麦麸,生生被平安庄社员筛出了三百来斤面粉,这粉是黑了点儿,可那也是白面呀!
五爷摸着面粉的手都舍不得离开,兴致勃勃的问夏菊花:“还能去挂面厂买点儿麦麸不?”
别怪五爷贪得无厌,麦麸是啥价,三百斤面粉又是啥价。
夏菊花并不抱希望:“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天旱是肯定的,挂面厂的麦麸怕是得抢破了头。”就算各生产队没想起来买麦麸,齐小叔那人能放过挂面厂?
“也是。”五爷有些遗憾年前买少了,不过马上就振奋起来:“这也不错了,四队那些人光想着咋分麦麸,都没想着先筛筛。”
平安庄的社员全都佩服的看向夏菊花,把她看的连忙拉陈秋生过来:“过筛的主意是秋生先提的,没我啥事儿。”
大家还是佩服的看夏菊花:你要是不同意,陈秋生有一百个主意也没用。
得了,觉得自己说不清的夏菊花,让刘志全背上一背蒌麦麸回家去了。进门发现薛技术员仰脸坐在院子里,眼睛半睁半闭的晒着太阳。刘保国则围着他坐的小板凳转圈子,不时推一下薛技术员,似乎想把小板凳抢回来。
“奶,我的。”刘保国见到亲奶奶,马上向她控诉薛技术员抢自己小板凳的恶劣行径。
夏菊花接过他的小手,笑着跟他说:“保国会替奶奶招待客人啦,真厉害。”
本在告状刘保国马上把小胸脯挺的老高,笑着拍了一下肉巴掌:“请坐,喝水。”
“对,家里来了客人要请坐,给客人倒水。”夏菊花继续跟刘保国对话,听的刘志全觉得自己和刘志双应该不是亲生的,要不他们小时候,娘咋没这么耐心的教过他们咋招待客人呢。
薛技术员人也坐直了,眼睛也睁开了,对夏菊花笑着说:“夏队长对孩子教育的真好。”
夏菊花并不否认,微笑着拉过一条板凳来,跟薛技术员坐到对面问:“你想出办法来了?”
那天只顾着拉化肥,还真没来得及问薛技术员关于水窖的事儿。刘志全一听亲娘跟薛技术员有话说的样子,忙拉着刘保国回东厢房,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乐乐的哭声,显然又在睡梦中被刘保国给捅咕醒了。
夏菊花就跟没听到孙女哭一样,定定的看着薛技术员等着他的答案。
薛技术员向她摇着头说:“我想了几天,如果用现有洼地的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