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麻女支支吾吾地左看右看,但那些纸片人帮不上什么忙,一张张空白的脸茫然地看着她。
最后,她低下头,小声说:“阿渡小姐一直待在……待在这里不好吗?”
阿渡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都变得没那么沉重了。
“我总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吧。”
“为什么不行?”麻女的脸上写满不解。
麻仓叶王的式神虽然和人类十分相似,和真正的人类相比还是有微妙的不同。
若要说人类和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有哪里不一样,其中肯定包括人类复杂的社会,以及所谓的语言、文化、人情、还有许许多多隐形的规矩。
“为什么不行?”麻女又凑近了些。
她第一次来到麻仓叶王的宅邸时见到的,温柔又稳重的式神,现在好像终于露出了求知欲旺盛的真面目。
“为什么不行——”
“因为不行就是不行。”阿渡抬起手,推开麻女软乎乎挨过来的脸颊,顿了顿,补充,“我是客人,而客人的停留时间是有期限的。”
麻女:“可是叶王大人非常温柔。”
她发现麻仓叶王的式神是真的很喜欢他,语气充满对造物主的崇敬爱戴。
阿渡:“这不是温柔不温柔的问题。”
“是客人的问题吗?”麻女并不愚钝,相反,她的脑子转得飞快,“那阿渡小姐不当客人不就行了?”
这下轮到阿渡卡住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
“式神是不会变的。”麻女忽然一脸认真地说,“但是人类不一样。”
她兴高采烈地补充:“所以,阿渡小姐可以不当客人。”
麻女骄傲地抬起头,一副「我真是太聪明了」的表情。如果她是犬类的式神的话,身后的尾巴估计已经摇了起来,邦邦邦地敲打着地面。
“……”
因为对方实在太可爱了,她都没好意思反驳麻女的话。
麻仓叶王回来的时候是日暮时分。
在蒲团上睡了一整天觉的股宗站起身,往前伸了个懒腰,牛车还没停到门口,它已经迈着小碎步跑过去,尾巴在看到麻仓叶王的瞬间像旗杆一样竖了起来。
麻仓叶王和股宗说了一阵子话。
从阿渡的角度看过去,他好像对着股宗说了些什么,耐心地倾听了一会儿,又低声补充了几句。一人一猫待在一起的画面在夕阳下看起来十分和谐。
然后,毫无预兆地,麻仓叶王抱着猫朝她看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阿渡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还没消肿,昨晚哭了很久的丢人事实被他发现了,但现在真正见到麻仓叶王时,她忽然又觉得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来他也不是会嘲笑别人软弱的性子。
“我捡到股宗的时候,”靠在廊檐下看夕阳的麻仓叶王告诉她,“它生了很重的病。”
今天的话题是猫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股宗眯着眼睛趴在麻仓叶王怀里,尖尖的耳朵往两侧后撇,方便叶王的手抚摸它的脑袋。
“它被母亲抛弃了,其余的兄弟姐妹也死了。”
喉咙微微震动着,股宗发出呼噜呼噜的轻柔声音——昨晚她哭累了之后,就是枕着这个声音睡着的。
麻仓叶王摸着猫,似乎并没有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应。他欣赏了一会儿天边的晚霞,慢慢收回视线,说出接下来的话时,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恬淡温和:
“你想学阴阳术吗?”
阿渡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什么?”
麻仓叶王弯了弯唇角,耐心地重复:“阿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