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停,鲜血飞溅。百十来人的小队跟在程景颢身后折戟催马,一声怒吼回响在天地之间。
驻守西道的追兵发起一声号令,百十人的队伍淹没在穷追不舍的兵马之中。
铁枪挑起,斩刀,落下。所有人重复着一个动作,利剑所到之处,残肢断手阻不了其步伐,削铁如泥的利刃硬生生地打开了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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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追是不追?”传令的兵士毫不掩饰其眼神中的敬佩。
七彩光线只照在英俊将军的赤铜铠甲上一瞬,随后便隐去。天空中乌云密布,倾盆而下的大雨席卷上北方大地,远处雾霭沉沉,桔梗岭上最后一丝火焰在这一天末尾明灭与天地之间。
“收兵!”6
五年后。
盘旋的阶梯蜿蜒向上转了几道弯之后直直向上走去,穿过铁栅栏,那里是天楼,自成一方天地。
架起的一根根竹竿上空无一物,从这头望向那头,密密麻麻了无边际,纵横交错成一方大网笼罩其中。尽头那方竹架上挂着一白布,迎风招展似海上船帆猎猎作响,据说那帆滤布曾是这家豆腐坊坊主专用的。
别问君无音是如何听见那白帆刮动风拂过的声音,自他这般修为三脚猫功夫定是不能隔得几十丈外,
又有竹架滚动的干扰下听见的,但他眼神很好看得见。
如往常一样,那白布洁白干净的与阳光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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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那方干净天地只余四个边角处,正中央映着大片大片刺目的红,血色般迷人眼。
先是滴在正中,后成喷洒状绽放开丝丝缕缕,又逐渐晕染开来。血色似乎太多,超过了那帆白布承受的重量,绽放到尽头又向下滑出一道道痕迹,‘滴答、滴答’滴落于地面凝成一团红珠,无声地妖娆绽放。
阳光灼灼,烈日当头,空气中粉尘絮絮在七彩光线下缓缓而动,君无音抬起手覆上额头,遮挡住刺目的阳光望向那头。
大风依旧刮过,于这般日头下又带来几丝凉意,侧耳细听,这般风声中似有夹杂着些许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放下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被风吹皱的袖袍,又抬手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几根儿发丝,诚然,他这一理一捋似乎并没带来多大改变,袖袍依旧被吹皱发丝儿仍在空中舞动。
然后,他凝神静气调整好面部表情转过身去,嘴角上扬眼神流璃眉间轻动,“兄台也是来一尝这天下闻名的葛公豆腐的?”
那笑容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又太假,如清水和风干净直达人心底,全然不见那一转身扭头间的‘面目狰狞’。
可惜,君无音面前那人丝毫不为此所动,既不开口回话亦无一丝多余表情,稳稳如一樽磐石立于阶梯最后一格。
“这般鲜、香、嫩、滑天下第一仅此一家的葛公豆腐兄台可要好好尝一尝,最好能多尝一会儿别辜负了这般美食,小弟我已试过,就先行一步了。”
话音未落,君无音已如离弦之箭转身冲出几丈之外,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每行一步,上方竹架抖得愈发欢快。
“下楼左转就是厨房,兄台慢走不送,小弟我就不收你的问路费了。”
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再加旋身一踢,成功将后方携凌厉劲道打来的一个铜板沿原轨迹送回,稳稳落地后以比之前更快速度奔袭。
逆风而行,吹得君无音衣袂翻卷,破空声再次席卷而来,经他所过之地,身后竹架乒乒乓乓倒成一片,且离得越来越近了。
“老子不就是想吃块豆腐吗,这样也要被追杀逮捕还要拉我进大牢。”君无音狂奔之余一回头,
正好看见那块如磐石般的男子跨过最后一步阶梯上了天楼,随手拔出了站在他身后那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