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的一声,房门又打开了,两扇门扉间露出了半个脑袋,“有酒吗?再打盆水过来。”固慧小僧回过头望了君无音一眼,应了。
不过片刻,固慧小僧拿着东西敲响了君无音的房门,“进来吧。”
君无音盘腿坐在床上解开衣物从内衬中取出了一个布包,摊开了,里面整齐的摆放着长短不一略比头发丝粗点的银针。固慧小僧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垂着眼脸,直到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走,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起过。
君无音玩味地盯着一步步走出房间的固慧小僧,手下未曾片刻停歇,很快就将衣物脱得只剩下贴身的亵衣。“固慧小师傅。”
这一声喊生生将固慧小僧立在了门口,另一只脚跨过门槛也不是,不跨也不是。
“替我谢过葛公和主持大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尝天下第一‘葛公豆腐’夙愿不胜感激。”
固慧小僧背对着君无音从容地将另一只脚跨过了门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主持大师与葛公相交,施主即是为‘葛公豆腐’而来,自然不能辜负施主这般心意。”
“固慧小师傅。6”
“嗯,帮我把门关上。”
君无音看着固慧小僧拘谨地迈着步子带上了房门,一扇简简单单的红漆木门就隔绝了外界的所有气息。
“固慧小师傅,你在紧张?”
“没有。”固慧小僧回答的十分爽快,从始至终都低垂着他那颗高贵的头颅,不看、不闻、不想。
“真是个可爱的小和尚啊!”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得多压抑,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守在门外的固慧小僧耳中。
“可爱啊!这个词还真是不错,从前他们也都是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低喃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对过去生活的某种狂热怀恋,手上的老茧似乎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光滑紧致的背上一些浅浅痕迹布满其上,也不失为一片美背,肌肤似云缎般柔软细腻。一道寸长的疤痕从正中脊柱处延伸至腰后,结痂脱落不复当时的血肉翻卷,却也生生破坏了这一大好风景。
君无音背过手细细摩挲着,从上至下,一遍又一遍,眼底涌出了莫名的光。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他现在极度兴奋,笑意直达眼底。
灵台、脊中、悬枢、肩井、肩贞、阳池、阳谷、太溪八大穴位上插着银针,根根颤动,蓦的地口黑血喷出。
君无音抬手抚过止住了颤针,熟练地取下了银针,烈酒灼烧简单消毒后放回了布包,穿好衣物一切收拾妥当后不忘拿起旁边的棉帕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最后又从布包最里层掏出了一份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君无音小心翼翼地摊开了油纸,珍而重之,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只消这么轻轻一吹,地上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殆尽。
思考许久后,君无音重新装好了粉末,“这东西来的可不容易,用在这儿未免太不值当了。”
君无音推开了紧闭的房门,立在台阶上面朝东方,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太阳大声地拥抱,面似沉醉的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偏过头,对守在门外的固慧小僧问道:“听说报德寺的主持,了因大师精通医理。”
“主持大师年轻时在外游历,擅用药。”固慧小僧一板一眼地答道。
“听说报德寺的主持了因大师精通佛法,道行无边。”
“主持大师通经文、擅佛法、德高望重,为我辈之楷模。”
固慧小僧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片庄严肃穆,可君无音总觉得他面上诚恳,心里却不以为然。
“正好,我也通点医理,擅点经文,正想找人论道论道。”
君无音负着手向前走,身后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