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怎么回事?”“晚上小少爷吵着要堆雪人,我拗不过他,所以带他出去玩了会儿,应该是着了凉,所以……”东城近几日下了大雪,冬日的枯枝都被白色的霜雪覆盖,打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听闻儿子生了病,傅廷宴心中如火如荼的旖旎欲念也散了大半。他坐起身,目光扫了眼车窗外的雪景和浓浓的夜色,“给医生打电话了吗?”“已经打过了,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佣人如实回道,“但小少爷烧得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一直吵着要爸爸。”傅廷宴心中有过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妥协了。“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他刚要弯腰去捡扔在车座下的衣服,却觉腰间抵上了一把冰凉的金属物体。甚至不用低头看,他就能猜到那是什么。傅廷宴温雅清隽的笑了笑,不慌不乱:“许警官这是什么意思?”许南汐将黝黑的枪口抵在他腰际,右手紧紧握住枪柄,“你把手举起来。”像他们这种人,平时基本上也是刀枪不离身,虽然她刚才没有从他的衣服里摸到枪,但谁知道这男人手里有没有别的东西?“这算什么,将我当犯人对待吗?”他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还是听她的话把双手举了起来。许南汐警惕不安的维持着这个动作,用另一只手捡起自己的所有衣服,慢吞吞的一件件重新穿好。刚才的情事进行到一半,车厢里好像还弥漫着旖旎缱绻的味道。她穿好衣服,然后摸索着打开了车门。
直到下车,许南汐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许警官,”傅廷宴紧跟着落下车窗,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庞上带着散漫不羁的笑意,“如果哪天你和周局长闹掰了,可以跟我。”他说完后,嘴边勾起暧昧不明的笑意,盯着她隐约夹带些烦躁的小脸补充道:“我可以让你飘飘欲仙。”许南汐收起手里的枪,唇瓣轻掀丢出一个字:“滚。”男人齿间发出愉悦低沉的笑意,没有再逗弄她,穿好衣服后回到了驾驶座。价格昂贵的豪车在白皑皑的雪色中驶离,卷起了一地绒絮般的雪花。许南汐撑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脸上的倦怠感十足。刚才发生的意外让她觉得精疲力竭,连饭都没吃,洗完澡直接上了床。睡到半夜她被渴醒,起床想要去倒水,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联想到下班回来发生的事,她一下子如临大敌,“傅廷宴?”“……”对方没有出声,背对她坐着,很是安静。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觉得那身影不像是傅廷宴,而是……周尉迟。许南汐迈步走过去,想要去开灯,那人却忽然伸过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腕部。“连我你都能认错了吗?”周尉迟的声音,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冷。她怔了怔,没想到真的是他,“你怎么大半夜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