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故事

人不敢揭开的皮甲。

    得救他。

    米布当然明白这件事。不如说,一开始就明白了。

    慈爱的女神拉尼拉斯,通过“爱”的方式传达的治愈之力这部分大概要做什么,也一开始就明白了。

    但温泽尔多此一举的催促就像是揭穿她的本质一样,瞬间击溃了她用来说服自己的那些“舍己为人“的理念。

    你的作用不就是和男人交媾吗?

    圣骑士好像在教导小孩子一样,那个循循善诱,又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羞愤不堪。

    自然,说出这些话的温泽尔也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回避的事情。

    “嗯”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的知觉,岱钦低微的吟唤回了米布的意识。

    战士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或许他已经没有意识,但最原始的求生欲还发挥着作用,这副身体在试图获得更多一点的氧气。他想活下去。

    米布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背影。

    就算挡在同伴面前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会有什么后果。可他想活下去。

    够了。

    米布咬住下唇,跪到依靠在断壁上的岱钦身边,她大概清理了一下周围,给自己留出一个不至于磕到瓦砾的空间。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虽说岱钦的装备是部落之民常见,受过群山与天空加护的皮甲,但这种似乎比板甲友好一些的防具,仍然大大超越了米布能处理的范围。

    一定要说,倒也不是想不出解决方案也就是这个时候,如同窥知到米布所想一样,她听到头上传来了铠甲动作的声音。

    米布不想抬头看那个人。

    视野里,钢灰色的铠靴单膝跪在一旁,撑好重心后,温泽尔把岱钦的身体扶起来一些。

    整套的重甲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穿上去的东西。尽管根本没有去看温泽尔具体的步骤,米布还是回想起一些所谓的“记忆”。出乎意料,但好像又不那么奇怪地,她知道怎么去穿戴一整套盔甲。护板、锁甲、再下面的棉甲与衬衫,她对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

    打断“回忆”的是铠甲动作的金属声,就在她耳边,意外的是,温泽尔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动作有点重,却不知为何是一种扎扎实实的感觉。护手内侧粗糙的布料勾着她的头发摩擦了几次,好像过了很久,说话的声音才响起来:“让他放松,然后好起来你做得到。”温泽尔说,“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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