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装填，记号笔偶尔落下，很快就把小的照片放完了，他把相册放在玩偶手上，然后查看大的照片。
一张星轨，一张日照金山。
还有一封亲笔写的书信。
长这么大以来，他就收过两个人的信，一是他哥的，每年都有几封，另一个是胖子的，从认识开始，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他写的信。
“……你的人生，既可以是特定参数和时间叠加下的星轨，也可以是肉眼可见让人难忘的日照金山，一望无际的旷野和让人止步的雪山我都曾带你走过，我们都很年轻，你的未来不必太过受限，我尽力带你去看世界，要求你读万卷书，我真心地希望你能抬头满眼星辰，低头满眸碎光，前途无量……
……关于你……的这件事，我想过、认真考虑过，我们是血溶于水的亲兄弟，在我们之间横跨的是不被世俗、不被我轻视的血缘关系，我不可能放弃血缘来和你组成家庭甚至……以后孕育孩子，那太疯狂了我无法接受，你还那么年轻，不是非我不可，纵使你要自由，也应该有边界，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话了，你依旧是我世界上最爱的弟弟，等你回家。”
苏循将这封信放在鼻间轻嗅，随后用手指摩擦着带着小绒毛的纸张，纤长睫毛垂下的阴影之下的眼眸黑色却又诡谲。
哥啊，我真的会爱死你的。
不对，青玉。
苏循笑着往后轻松地躺着，用脸颊去蹭他哥送给他的毛绒玩具，将信从头到尾从下到上来来回回细细品味，无论是和他差不多的字体还是拐弯处结束处的笔锋，都像是他哥拿着逗猫棒逗他，只是想着他哥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只穿着他的睡衣上衣，而自己坐在腿上的画面，他都快要流鼻血了。
他哥才是慵懒的名贵猫需要细细养着，他应该是一只狗才对。
几张大照片被放在了靠墙的照片墙上，和之前的照片放在一起后显得有些拥挤，苏循找准角度后发现所有照片中的自己都被遮住了，简直完美。
床帘外面渐渐有了变大的人声，苏循拿出来手机，拍下来了宿舍的照片，还附赠自己笔直的美腿发了过去。
那边回复很快，毕竟才十点半，他哥还要过一个小时才睡觉。
【怎么把自己都遮住了】
【我看哥就好了，每天都很想你】
这话若是苏青玉不知道苏循歪门邪道思想还好，但偏偏他知道了乖巧下的暗波涌动，手指隔着屏幕颤抖，思索着应该如何回答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若是以前，他只会觉得小循在撒娇，但是现在……
苏青玉叹口气，还是回了他安慰的一些话，所幸某人没有捉妖倒也乖巧。
“……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得问小循意见——”
“小循难道不会愿意来吗？你们都会愿意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吧，他还小还要高考，一时接受不了闹脾气的话影响了考试怎么办？……我没有不愿意，但是再等等也可以，而且暑假那么长……嗯，好，再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