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跪在祠堂,没我的准许,不可出来。”许氏绷着脸,紧紧的抱着女儿。陆元宵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然后默默去跪祠堂。登枝今儿腿脚都吓软,这会才稍稍回过神来。【娘亲不要怪哥哥,朝朝好想出门呀……】吧唧,在许氏脸上亲了一口。许氏看了眼笑的没心没肺的女儿:“今天就你最高兴。可把娘亲吓死了。”光是想想,她都后怕不已。“小公子也是喜欢妹妹,夫人……”登枝想给陆元宵求情。平日里陆元宵嘴甜,从不摆少爷架子,几个丫鬟都极其心疼他。许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行了,跪到饭后吧。”登枝立马喜滋滋的吩咐下去,今儿提前半个时辰开饭。“夫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登枝不由偷笑,要不是夫人今儿心情好,只怕小公子要pi股开花。许氏抿着唇轻笑。今儿一大早,她私库丢失的东西,尽数找回,还收了一大笔赔偿金。这些年她做冤种的付出,至少金钱上有了弥补。侯府,怕是只剩个空壳子。“唔,老太太一大早,眼圈都是黑的。便说要去上香。”“恐怕是看那边去了。”登枝不服气。“夫人,要不……”“咱们和离吧?”登枝想了无数次,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陆朝朝霎时在怀里蹦起来【和离和离和离!】【换新爹,换新爹!】“您看,小小姐都偷着乐呢。”登枝实在不愿,夫人再受磋磨。光是想想过去十七年,生活在一场骗局之中,她便替夫人委屈。许氏神色微怔。“登枝,我有三子一女,自古以来,女子和离回家,没有带走子嗣的。”除非,对方自愿放弃。如今,陆远泽的筹码还不够。还不足以让他舍弃几个孩子。登枝见她没说话,便吩咐人摆了晚膳。傍晚时,老太太和陆远泽回了侯府,两人神色疲惫,眼底都有着隐隐的怒意。许氏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你那个媳妇,实在太过恶毒,她竟然想毁了景淮!”“景淮可是我侯府的种,是侯府的希望!你瞧见景淮今日强忍落寞的模样了吗?看的我心疼啊。”老太太捏着帕子落泪。林嬷嬷是她的心腹,也被推出去顶罪,这次俨然伤筋动骨了。“她也是做母亲的,怎么这般心狠手辣?”“就因为她生的孽种不争气,也要毁了别人的孩子吗?”老太太拐杖砸在地上砰砰作响。陆远泽皱着眉头。“娘,慎言!他们不是孽种,那也是我的孩子!”陆远泽神色有些犹豫。老太太砰的一拐杖,砸在他脑袋上。痛的他捂住脑袋,手心溢出一丝丝血迹。“糊涂!”“若是当年的砚书,也就罢了。现在,他是个残废!是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料理的残废!”“活着只会给我侯府蒙羞!”
“景淮多聪明?名动京城!景瑶更不必说,得方丈预言,贵不可言!而姣姣呢?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委屈十七年了!”“许时芸那个毒妇!”老太太神色怨毒。这次,差点害得景淮名声尽毁,全盘皆输。“她娘家势大,我原本计划着,若她这一胎孩子早夭,便将景瑶养在她名下。记在她名下,有了感情,便不会防备。”对许家,对许时芸做什么,都有机会。将来景瑶大义灭亲,还能得个好名声!可惜……“若景瑶在身边,咱们也能解解相思之苦了。好好的孙女,却要养在外头,见不得光。”陆远泽眸子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天色渐暗,府中下人纷纷关紧门窗,检查门窗是否贴上门神。子时……天边涌现出一阵一阵的白雾,将一切都遮掩其中。白雾之中,隐隐出现形态各异,张牙舞爪,骇人的生物。有无头人漫无目的,四处找头。有断臂残肢,有血盆大口,各种奇形怪状,令人恐惧的存在。尽数漂浮于天空之中。耳边隐隐出现一道道尖利的声音。许氏披着衣裳,登枝连油灯也不敢点,就着月色道:“夫人,您放心吧,四处都贴了门神。墙脚还撒了黑狗血,完全着呢。”许氏看了眼睡的安然,热的踢开了锦被,露出雪白小肚子的陆朝朝。许氏拉了拉朝朝的衣裳,遮住肚子。“今儿,怕是只有朝朝睡的好。”“元宵可出去了?他,有没有用膳?”许氏面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