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才关上了门。我拘谨地站着,观察着黎深的宿舍。
一言以蔽之,我的宿舍是二十平米的一室一卫,而黎深有三个我的宿舍那么大,有厨房、阳台、客厅、书房、卧室,各色家具也都配备得相当齐全,我甚至看到了有烤箱、洗碗机、微波炉,隐约还能看到洗衣机、烘干机等。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黎深:“……嗯,明天见,拜拜。”
他挂了电话,随手放在桌子上,问:“傻站着干什么?放下你的包啊。”
我问:“放哪儿?”
他指了指门口的玄关。“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放门口吧,明天直接背出门就行了。”
我“哦”了一声,在他说的地方放下了我的行军包,随后我蹲在它面前,从一个格子里掏出了我的洗漱用品和明天要穿的雪地迷彩服。
我站起来,转过身,却发现黎深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我有点好奇他是不是一直在打电话,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我便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把我的洗漱用品放进了他的洗手间里,又拿着迷彩服准备进房间。
他只有一间房,我犹豫了一下,问:“我……睡沙发?”
黎深正在脱外套,他说:“你睡床。”
“可是你睡沙发对你精神状态恢复不好吧?”
黎深说:“那我和你一起睡床。”
我一噎,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红又再次复苏了。“那应该两个人都会睡不好。”我诚实地说。
黎深说:“可是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他走到我面前,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又用他那非常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说,“我需要我的哨兵陪我睡觉。”
此话一出,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好吧……”
黎深松开我之后,我就抱着明天要穿的衣服进了他的房间,黎深便也去洗澡了。
他确实看起来不怎么来宿舍住,生活用品少得可怜。床铺干干净净的,有两个枕头,但只有一床被子。我不信邪地打开了所有的柜子,都没有找到。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难过。执行秘密任务便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在一切真相可以公布于世之前,她的死因都是被修饰掩盖过的,就连家属也无法获知真相。青山处处埋忠骨,为国捐躯当然很光荣,只是,最痛苦的人其实是烈士最亲近的、却无法得知真正死因的亲人们,而他们连愤怒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只能怀着满腔悲伤,接过烈士的勋章,以烈士家属的身份活着,直到可以知道真相的那天。
她的生平被追忆完之后,我们最后见了她一面,随后木棺被合上,被推走了。我们不需要参加之后的环节了,于是我们和小方的家属道别后,就离开了殡仪馆。
蒋楠和其他队友一起回队里去了,于是我很自然地上了黎深的车。
等我们俩都关上车门后,黎深的头靠在了头枕上,闭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他就保持着闭眼的姿势,手伸了过来。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两人静静地牵了会儿,我看黎深实在很累,便担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开车?反正有自动驾驶辅助。”
黎深想了想,没有拒绝我这个提议。于是我们俩换了位置,我调整座位,顺便熟悉这台车的设置的时候,问:“我们先去吃个饭?”
黎深说:“直接开回我家吧,我给你把导航打开。我现在点外卖,开回去外卖也差不多到了,还可以顺便把最后一点事情忙完。吃完饭我睡会儿,就可以收拾一下去你家了。”
我点点头,开车往黎深家开去了。
回到黎深家时,外卖还没到。身上的礼服穿着行动并不算方便,黎深便去找可以给我换上的衣服。
这是我法,但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