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高低样式也不尽相同,一会儿是挑高的,一会儿是低矮的,从电梯出来,一路上越来越少人,直到进了手术室,更加安静。
我忽然有点发怵起来。
这样的安静似曾相识,冰冷的白炽灯光,消毒水味,橡胶手套佩戴的声音,冰冷手术器械与铁盘的碰撞声……有什么情绪好像正在从我很深的记忆底层逐渐翻涌起来,将我的心脏仿佛用大手攫取住,让我动弹不得,浑身冰冷。
直到“咔”的一声巨响传来,我浑身一震,从这种被魇住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当即冷汗直冒,大口喘气。我的手动了动,知觉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生生拧断了病床的防护栏。
周围围着一圈医生护士,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谁是谁。我慌张地移动着视线,想要去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谁、谁,你们都是谁?
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叶柔!听得到我讲话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关轩!我悚然一惊,发现自己刚才并没有完全从魇住的状态恢复过来,甚至起了杀心。
这不正常。
熟悉的棕黑色瞳仁出现在我眼前,他两道眉毛拧起,即使只看到他的眉毛眼睛,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担忧。我连忙点点头。
“别害怕,黎主任马上就来了!”关轩说着,眼神看向了一名护士。那名护士会意,转身去打电话了。
我摇摇头,缓缓松开了那节断掉的防护栏,“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我坐起身,说:“我不是害怕,抱歉,手劲儿太大吓到你们了。”
“没事就好,躺上来吧。”关轩温声道。
我从床上下来,躺到了手术台上。
就在这时,有护士喊了一声:“黎主任来了!”
紧接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空气中顿时散逸着只有我才能闻得到的冰雪味道。没几秒,男人就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银框眼镜后面的一双冰绿色眼眸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没事吧?还能坚持手术吗?”
我说:“没事,抱歉。”
但实际上,我直接在意识里对黎深说:「我好像想起了一点小时候的事情。」
黎深顿了顿,嘴上说:“没事就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而在意识海里,他问:「和你心脏的芯核实验有关?」
「嗯,我刚才对着这些医生护士们起了杀心。」我将当时奶奶留给我的最后那份写着“第12次波动实验,以太芯核波动值vii级,供体失常……危险,禁止……!!!”的文件记忆共享给了黎深,说,「我怀疑我的情绪继承自这次实验,我讨厌手术室里的一切,也对那些人有戒备……刚才没有看到你,我以为……我还在梦里。好在关轩及时阻止了我,不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恐怕等不到你过来他们就……」
「不会的,我和你精神共享,我知道你什么情况。若真有那种情况,我会及时阻止你的。」
我深深地看了眼黎深,眼里是只有我们彼此才懂的信任。
黎深示意麻醉师可以开始上麻醉了,随后对我说:“放松,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好了。”
我点点头,看着头顶上的灯,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麻醉师说:“好久没有见过黎主任开这么低的麻醉剂量了。”
黎深说:“嗯,哨兵对药品比较敏感,用多了影响身体。一会儿注意她的状态,保证麻醉的供应,不能让她醒来。”
“放心吧,我麻过的哨兵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想笑,但是意识就在这瞬脱离了我的身体,直直地钻进了黎深的精神图景之中了。
这是我和黎深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约定:我全程参与自己的手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