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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

    罗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在虎贲侍卫的陪同下进了屋子。灵堂里犹自挂着白布,神主是刚刚写上的,供盘里寥寥地摆着几个馒首,皇甫道知还没改嫁的几个妾,跪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闲着嗑瓜子聊大天:

    “我可守不住了!皇甫家也就剩几个宗亲还苟延残喘,又没权、又没兵,还能复辟?哈哈哈……”

    “极是呢!想想当年挨他的打……哎,要不是有个孩子养,我早就——”

    突然看见进来的人,几个妾都闭了嘴,又觉得不对,赶紧把装瓜子的纸袋藏到裙子后面。

    其中一个问:“各位官爷是来?”

    虎贲侍卫们都不说话,退了半步让罗逾一个人孑然立在最前头。

    里头,皇甫道知的儿女们也出来了,他的长子皇甫兖挺胸凸肚,上前问:“你是来祭拜建德公的么?”

    罗逾点点头。

    皇甫兖问:“您是什么职位?”

    罗逾摇摇头:“什么职位都没有,我还是一个白身。”

    皇甫兖皱着眉道:“我阿父是朝廷钦封的建德公,怎么会与一个白身认识?”

    他身后那个小女孩尖刻地说:“噢哟,好像你以往不是白身一样!此前三天,‘建德侯’大人和他的弟弟妹妹们都还是个乡下孩子!咦,正不知阿父怎么认识这一帮子乡下孩子做了儿女?”

    皇甫兖大怒,回身冲妹妹挥了挥拳头:“你少嫉妒我!我从今后就是建德侯了——朝廷钦封的!”

    女孩子便是皇甫亭,冷笑一声:“给了个虚衔、二十斗米的薄禄做恩典,你就连阿父怎么死的都忘了!”

    几个小妾脸色大变,争先喊道:“阿亭!住嘴!”

    又对罗逾和虎贲侍卫们磕头、赔笑、打招呼:“小女郎才九岁,不会说话,不懂忌讳,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罗逾的目光格外多看了那小女孩两眼,不动声色地勾一勾唇角,说:“建德王亡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该给他送油腻之物,致使建德公肠胃不耐而病故。我今日,也是来赔罪的。”

    说罢,恭恭敬敬地撩起袍摆跪下来,又认认真真对着神主稽首,磕了三个响头。

    身上的伤被撕扯,一阵阵痛,罗逾正在忍痛间,不妨皇甫兖上来一拳头打在他肩膀上:“原来是你害了我们阿父!”

    倒又是那个女孩子,一把拉开哥哥:“你打人做什么?除了出气,于事情有裨益吗?”看了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罗逾一眼:“头你也磕了,人可以走了吧?”

    罗逾捂着肩膀,没好意思捂屁股。他艰难起身,看了看皇甫亭,微微笑着说:“谢谢你!”转身离开了。

    身后,听见皇甫兖在吼他的妹妹:“你傻啊!人家知道你是公侯家的女儿,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就你这么丑,还以为人家俊朗小郎君为啥对你笑?”

    而当妹妹的亦不甘示弱,回吼过去:“你才傻!真把这个‘侯’当什么宝贝?除了你,谁还看得上?你怎么不说,要是阿父还在位,你还是太子,我还是公主?现在鸡狗不如,还以为自己是落架的凤凰、浅滩的蛟龙?”

    几个抚养他们的小妾慌忙在那里劝:“哎哟!都少说两句!什么‘太子’‘公主’的,说这话当心小命!”

    罗逾背对着他们,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一家子活着也和死了没差,被贬民间这几年,苟延残喘、不思进取、没有学问;只要有口粥饭吃,有个屋顶遮头,就已经不知道多满足了。

    指望着他们,等于没指望。

    唯独这个叫皇甫亭的妹妹,似乎稍微有些出息、有些智慧,但是,年纪太小,等她长大,不知道还要再等几年。

    又想到皇帝命他去戍边。他怕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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