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望着对面坐着的罗逾,他一脸无辜的表情,伸着两只手, 手腕还被她的披帛绑着。
杨盼只能对外头喊:“当然是你进来,他出去。但是——等一等再进来。”
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糗得长满嘴都说不清了,只能先解开罗逾手腕上的披帛——不然,给金萱儿看到了, 不知道这碎嘴的丫头会怎么想、怎么说、又怎么跟皇后汇报去呢!可惜越急越乱,那撕破了的披帛被她解得丝缕儿缠成一团一团的,居然成了死结。
罗逾好心地提醒她:“这条披帛损坏成这样, 估计也没用了,要不用刀剪剪断吧。”
杨盼茫然地抬头, 四下一张望——云母车里哪有什么刀剪嘛!
罗逾又说:“我原本倒是有解手刀的。要不,你跟下面的宦官要回来?”
杨盼心想:巴巴地又要刀, 人家该怎么想?想这两个人在干嘛啊!
她死要面子活受罪,摇摇头,却因为又气又急, 皱眉瞪着罗逾,小胸脯一起一伏的。
罗逾心里早软得一滩泥似的,对气鼓鼓小母鸡一样的杨盼说:“你实在生气,你就先打我出出气吧。”
杨盼可想揍他了!但是今天人家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啊,她觉得自己上一世就是无理取闹的次数太多,给人留下个不靠谱的印象,今世无论如何要有风范一些。她摇摇头,尽力平静语气:“干嘛,打了你,披帛就解开了?”
罗逾满满的赞色看着她,然后说:“那不行就用牙吧。”
杨盼想想没办法,再耽搁又要被金萱儿的长舌拷问,实在是吃不消的。她只能俯身凑近罗逾的手腕,用牙齿去咬缠得最紧的一团丝线。
丝有韧劲,硬扯是扯不断的,得拿牙齿当刀,一点点磨开;又不能贪多,得一小绺一小绺地慢慢来。
罗逾双手张开,杨盼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几乎包在他的掌心里。他先是极力分开双掌,不去触碰她的脸蛋。但是,到底撑不了太久,手一合拢,手指就碰到了她柔嫩的颊上。
少女的皮肤像粉玫瑰的花瓣,细腻、柔滑、娇艳,还带着流转的宝光似的。
他的指尖碰了一下,就忍不住想碰第二下;碰了第二下,就忍不住碰第三下。
杨盼察觉他手指在自己的脸蛋上一点一点的,嘴里咬着丝线,只能撩起眼皮,气呼呼地瞪他,瞪完,还得低头去咬开缠绕的丝线。
结果,罗逾拿住了她的弱点,装作手腕累了,两手心捧住了她的脸蛋,这还不算,大拇指轻轻在她皮肤上摩挲着,感受手感的细滑。
杨盼“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丝团,甩开他的两只手,直起脖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嘛呢?!”
罗逾见她仍然不好意思高声儿,便坏男孩一样挑着眉说:“我手累了。”
“手指头也累了?”
罗逾抬抬仍被捆住的手:“可能是绑久了有点麻。碰到你了?”
装聋作哑!装疯卖傻!
杨盼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哦,是这样。别急哈,快好了,好了就不麻了。”她垂头到他的手心里,掰开他两只手,用力拿两颗犬牙磨最后绊住的那团丝。
罗逾被她的小手握着,只能低头看她乌鸦鸦的头顶,蓬松的刘海下,白皙的额头若隐若现,还有两弯长眉,在她用力的时候会虬结起来。
手指被握得暖融融的,她的脸蛋还是会不时蹭在他手心里。他觉得肚子里不断地发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对了,她不再是个无知的小女孩,她已经发育成熟,是个窈窕的及笄女郎。
杨盼低着头,感觉到最后一缕丝线团已经差不多解开了,她的眸子在他身体某处一绕,微微觉得脸热,心里说不上是得意还是恼恨——她身体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女郎,但是她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