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过了十五才算完。
只放三天的寒假根本不叫寒假。林美没有一点要过年的感觉。
但新年还是到来了。
附小门口多了好几个小摊子卖炮。连附中门口也摆了一个,不过很快就被小厂长带着人给赶走了。学校还发通告说不许买炮,不许在学校放。
郑老师特意在班里说了两个放炮致残的故事,一个是拿着炮放,把手给炸成残废了,一个是点了炮随便扔,扔到别人头上,不知怎么炸伤了人家的眼睛,赔了很多钱。
郑老师说完道:“不管是炸伤自己的手还是炸坏了别人的眼睛,出了这种事你们就别想参加中考了!!”
林美:………………
她觉得这个逻辑上是对的,但轻重程度好像不太搭?比起中考,炸断手指或肌腱或眼睛好像更严重。
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天气越来越冷了。走在路上能看到附小的学生们追着打雪仗,小孩子们从路边清洁工扫出的满是垃圾的脏雪堆中团雪球互相砸,林美路过看到几次都很想说“太脏了,不要玩这里的雪”。
不过她克制住了。她现在已经能克制自己不要像个大人一样思考,免得让人觉得她很奇怪。
模拟考后,大家有点像用尽了精力一样,好像再也没什么能刺激到他们了。所有人的心情仿佛都变得非常平和。换句话说,好像大家一下子都放松了,在最后的这十几天里,大家似乎都把注意力转移以了将要到来的新年上。
每个人都在讨论新年。
“本来说过年要去奶奶家的,不过今年初四就要上课了,我爸跟我奶奶说今年去不成了。”周罄说,她的奶奶家在外地,每年都要专门坐火车去那边过年。周罄很不想去奶奶家,因为周爸爸是家里的老二儿子,而且是最没用的一个:他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他老婆把他甩了跑美国去了。
所以能不去奶奶家,周罄还是特别高兴的,每天都兴高采烈。
林美现在跟周罄能聊一点自己的事了。以前总觉得周罄是小孩子,很少说心事。现在却觉得她跟周罄之间的友谊才是纯粹的,什么都不牵扯,说了也不会有事。
“我去我姥姥家过,我奶奶那边他们离婚后就没去过了。”林美很少想起林爸爸那边的事,家里也很少提。
“都一样。”周罄的态度是“这是一件多么平常普通的事啊”。
班里没有考好模拟考的学生也都在发愁。比如高源就说:“完了,这次过年我非被我爸骂死不可!”
高源家过年是初一是姥姥家,初二是奶奶家,初三是他爸的同事到他家来。两边都有堂表兄弟姐妹,过年一堆父母聚在一起,最常说的就是自家孩子的学习成绩。
高源以前是他们家长得最高大的男孩,亲戚都夸他“长得真高啊!以后去打篮球不愁工作了!”,但是等这一辈的孩子们差不多都该参加中考时,成绩就成了新的比较对象。
说高源的话也变成了“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好像他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言人了。
高爸爸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回来就问儿子的学习,然后就上手打了。
郑老师对班里的气氛很紧张,在早自习上说:“你们现在就放松了?考个模拟考就满意了?这还不是中考!你们要是现在放松了,中考就别想考个好成绩了!!”
可是精神上的疲惫和放松是没办法的事。就连林美在模拟考过后也是按步就班的学习。所有的卷子发下来后,她发现较大的失分点全都在生物、历史和地理上了。倒不是她考的不认真,而是这三门别看内容少,每一道题的分值都是夸张大。林美就错了一些填空,一个空居然是五分的!算是把她给坑苦了。
可这也给她敲了次警钟。像主科四科,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