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又把你害成了这样,对不对!”
先帝的反应却是很奇怪,方才从他对墨宜的态度里可以看出来,他对墨宜是非常嫌恶的,可是此刻面对先皇后的质问,他却沉默不答,只是重复这一句话:
“走吧。”
“走哪里去!”
先皇后无法流泪,却是声似泣血:“这么多年啊!我被困在皇后宫的牡丹花下,没人知道我死了,我的魂魄被万鬼撕咬,我日日思念着我的丈夫和孩子,我走不了、入不了轮回,我的冤屈没有人知道,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丈夫,而仇人就在眼前,你让我去哪里啊!”
先皇后看了一眼站在先帝身后的墨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面目都变得狰狞了起来:“你喜欢她了?你知道我早就死了是不是?”
山祖想,这下先帝总能够痛快否认了吧,可他却并未,依旧只是沉默着。
而这样的沉默,无异于是对先皇后的凌迟。
“啊——”
鬼是流不出眼泪的,他们没有血肉,他们能够表达自己愤怒、伤心的方式只有大叫。愤怒与伤心越大,鬼鸣便威力越大,山祖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却依旧被这震耳欲聋的鬼鸣声震得头痛欲裂。
在场的另外几人,先帝本就是死人,鬼鸣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而墨宜与默斐是仙,鬼鸣难以伤到他们。
山祖觉得,先皇后这莫不是故意针对自己的?
正当山祖被这鬼鸣声震得精神恍惚之际,默斐在山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却是在他身上设了一个光罩,隔绝了这鬼鸣声。
这并不是太难的术法,却是施法者以自己的魂力为器来施展,唯一的作用也只能起到隔绝声音,并且很容易由内受到破坏而被反噬,实在是一个百害而无一利非常鸡肋的术法。
山祖不明白默斐几时同自己有了这般深的信任,却在这时,在混乱之中,恍惚似是听墨宜喊了一声:
“你去死!”
山祖吓了一跳,定睛瞧去,却是见先皇后一爪击穿了墨宜的胸膛,手法与当初墨宜挖她的心的时候,是如出一辙。
但是毕竟不是当初的人与境况,先皇后不可能挖出墨宜的心,反是被她用仙力震了出去,摔在地上,因耗损过重,再难维持身形,又重新被收进了灵境之中。
而墨宜显然也是被伤到了,捂住胸口的位置,咳了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而她的眼睛却是紧紧追随在先帝身上,看到先帝似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却又固执地转过头,不肯看她半眼,她突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山祖被眼前这莫名的场景困惑了,竟是看不明白。
只听墨宜说道:“枉然,枉然!纵使我叛天叛地负尽天下人,也终究捂不热你的心!若我死了,却不知能否在你心上留下一道疤痕,让你日日痛夜夜思?”
先帝听了墨宜这番话,只是地垂下眼帘,说了一句:“何苦。”
何苦?何苦偏生执念?何苦将自己丢进这无边苦海,苦苦挣扎?
墨宜问道:“你道是苦吗?”
先帝思了思,说道:“若是能够,只盼从未相见,愿不复相见。”
墨宜:“从未相见?你连认识我都觉得后悔了吗?”
先帝:“是我将你拉入深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墨宜,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纠缠,也该到头了,把你的心拿回去吧,我们从此便算两清。”
墨宜:“你说什么?”
先帝:“到此为止吧。莫要让我真的恨了你。”
先帝的话,句句犹如挖心,可是墨宜又得生生受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是变成了这样?明明当初,当初她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