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剑刺她,或许能够看到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祖:“可她……”
默斐:“她并不是人,她甚至都不是一个具有意识的灵体。”
山祖想起来了,他怎么给忘了,真的吴惊鸿还在戴府疯疯癫癫的,而这个吴惊鸿,只是一个假的图像而已。
山祖点了点头,提起剑,依照默斐所言,一剑刺中了吴惊鸿的心口,那吴惊鸿被剑刺中之后,张大了嘴巴,瞳孔也是放大了数倍,像极了人濒死前的模样,而不同的是,她没有惨叫哀嚎,也没有流血,被剑刺中之后,身体迅速化作了流沙一般的光点,散落在这个久未有人住过的屋子里。
“戴郎!”
……
“你是这天底下我最爱的人,我生生世世都要与你在一起。”
……
那些散落的光点,在屋内凝聚成了一个一个会动的图像,图像里的人好像活着一般,一颦一笑都异常真实。
山祖指着展现在跟前的这些动图道:“这是什么!”
默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物,但是在震惊之余,还是探出了一些端倪,他微微蹙着眉头,说道:
“这是过去。”
这是过去,真实发生在吴惊鸿身上的过去。
吴惊鸿幼年丧母,其父亲开了一家医馆,晚上酗酒买醉,白日里便昏昏沉沉地给人看病,所谓求医问诊,竟是全凭缘分,治得好是瞎猫碰死耗子,治不好是命该如此,久而久之,医馆里的生意便十分不好。
如此家庭之下长大,导致吴惊鸿从小就如野孩子一般长大,终日跟街头上的混混们玩在一起,打架斗殴样样在行,等到长大了一些,知道了男女大防的时候,也已经彻底将自己的名声给败坏了,方圆十里之内,一提起“吴惊鸿”三字,所有家里有适婚儿子的母亲们都是摇头,觉得这姑娘实在败坏风气,忒不像话。
甚至觉得勾栏院里卖笑的姑娘都要比她像话一些,至少人家是光明正大出来卖的,而她,则是白白给人占便宜还要倒贴。
明明已经过了适婚年龄许多年了,附近所有的媒婆们,却是谁都不愿意给她说亲。
这一日,医馆里来了一双青年男女。
女的戴了一副蝴蝶面具,身上的衣料首饰,以及举手投足,无不透着精贵。
而那男子,则是一身的狼狈,受了几乎要命的重伤,差不多便是进气多出气少,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
二人便是傅梁络与戴呈斯。
吴惊鸿的父亲昨个晚上喝得多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起身,便由恰巧在家的吴惊鸿接手了这个病号。
吴惊鸿的父亲虽然不像话,却也耳濡目染地教会了吴惊鸿一些皮毛,基本的药理与包扎手段也都知晓一二,故而等吴惊鸿将戴呈斯的伤口都包扎齐全,又开了一副方子让他吃下去之后,戴呈斯倒也是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至少没了生命危险。
将这些做妥帖之后,吴惊鸿对站在一旁的傅梁络说道:“诊金包括药钱,一共五钱银子。”
傅梁络怔了怔,却是问道:“什么银子?”
傅梁络是真不知晓银子是为何物,大家小姐,平日里锦衣玉食地养着,要什么东西,下人们都会自动送到手上,也没地方去用银子,此番也是偷偷溜出来想要闯荡江湖,以增加一番见识,却没想到,出门没多久,撞上了一个伤者,因不忍此人就这么自生自灭,这才背着他找到了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医馆。
吴惊鸿只以为傅梁络是来找茬的,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连银子都不知道是为何物的人?遂随手拿起手边的秤药杆子,指着傅梁络道:
“干啥,我听过吃霸王餐的,还没听说过看霸王病的,你新来的吧,竟然敢到我头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