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收敛神色,认真道:“陛下明鉴,我说的都是实话,寸心背上有与我一模一样的龙纹胎记。何况半年前我见到寸心的胎记时陛下未归,更没有紫宸殿上验证胎记之事,天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胎记之事,这绝对错不了!”
“与你的胎记一模一样?”谢凝沉思道,“朕是见到了言寸心背上的胎记,你将衣服脱了,朕看看是否与她的一模一样。”
钟铭之瞬间脸色爆红,跳起来抓着自己的衣襟叫道:“不行!”
谢凝却由不得他说什么不许,喝道:“还不动手?”
话音未落,钟铭之已夺路而逃。可惜青瓷、夏侯淳都在,两人一左一右将钟铭之的手抓住了,陆离屈指一弹,一点劲力便封住了钟铭之的穴道。
“臣手无缚鸡之力,便为陛下做一点小事吧。”景渊笑着走来,二话不说将钟铭之的上衣脱了。
“三哥……不!别!”钟铭之急得满头大汗,可惜反抗不能,只能将大冬天脱得上身精1光,将他冻得浑身哆嗦却又满脸通红。
“陛下。”青瓷与夏侯淳将钟铭之转了个身。
谢凝一看,钟铭之背上果然有个龙形胎记,与言寸心的一模一样。
“还真是如此了……”谢凝喃喃,挥手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摆驾回宫吧。”
语罢将青霜还归入鞘,收入袖中,起身刚准备走,却不料有人更快地冲了出去。
是衣冠不整的长宁候小世子。
谢凝看着那逃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不禁笑了,对景渊道:“仲泽,你去看看,可千万别叫他三贞九烈地寻死,也别叫他生朕的气。”
“是。”景渊应道,行礼告退。
谢凝这才慢悠悠地从珠语楼的侧门离开了,夏侯淳依旧赶着马车,谢凝刚走上马车,陆离便跟了上去。青瓷不禁一愣,谢凝却挥了挥手,青瓷只好去骑马。
“你与汝阳王是旧识。”谢凝靠在马车的锦榻上,淡淡地说。“朕可真没想到,太尉交游这般广阔。”
看看,之前在将作监塔上,她一派从容,现在却为了政事便与他坐在这里,还为了政事与他动气。陆离心中黯然,道:“曾有一局棋的交手,两败俱伤。”
这个说法却是新鲜得很,下棋只有不分胜负或者胜负已分,竟还有两败俱伤的说法?谢凝懒得与他追究,只是沉思道:“朕觉得有必要去江南一趟,最好是三月朝中事一旦稳定便去,否则四月春播一开始,朕担心这一年又是一无所获。”
陆离冷哼道:“陛下一向独断专行,既然主意已定,又何必告知臣?”
“喂!”谢凝哭笑不得,不禁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腿,懊恼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况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与丞相同为正一品,这点气量都没有么?虽然朕不想与你再有什么男女之情,但你我之间除了君臣之情,难道还不能有个朋友之谊么?好歹咱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合作不好么?”
“合作?”陆离冷哼,“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
“是嘛?太尉这样想朕,朕好伤心呀。”谢凝笑嘻嘻地撑着脸看他。
陆离被她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忙不自在的别过头,没好气道:“说吧。”
“一,追查言寸心下落,你与朕都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可别叫你的手下打草惊蛇了,朕还有用处呢。二,武举之中,骁卫、金吾卫、监门卫的统领权你要保证别人不能插手,这三个位置必须在咱们手上。”
陆离看了她一眼,嘲讽道:“陛下分明不想臣染指三卫统辖权,又何必说那个‘咱们’呢?”
“那不是太尉说朕之前捅了太尉一刀么?朕不是想拉拢太尉么?”谢凝笑道,“既然太尉这样明白事理,朕也不必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