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白芷的一张小脸白白的,大大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里边满是不安。
谢凝道:“既然是滴血认亲,叫太医院负责的太医过来,准备好东西,这就开始吧。”
景渊一说要滴血认亲便有翊卫前往通知太医院,谢凝的话才落下没多久,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小太监端着个透明的水晶碗,里边盛着白水,太医手持银针,先将小太监的手指刺破,往里边滴了一滴血,再将白芷与景渊的手指挑破,往水晶碗里滴血。
太监那滴血游离在外,景渊与白芷的血滴却溶在一起,证明了血脉。
“果真是父女。”谢凝惊叹,“仲泽,你现如今才……才……”
“陛下,臣今年二十五岁。”
“对,才二十五岁,竟有个十岁大的女儿了,当真是……算起来这孩子岂不是你十四岁便留在她1娘亲的肚子里的?叫朕说什么好?”谢凝笑着摇头,望着白芷的目光温和慈爱。“既然芷儿是你的女儿,又对朕有救命之恩,那便越格封个郡主吧。朕看芷儿小小年纪却颇有风仪,不如赐封号‘嘉仪’,仲泽以为如何?”
“谢陛下。”景渊躬身行礼,慢悠悠道:“不过小女得封郡主,却不算逾矩。”
这话说得朝臣心里晃晃的,一时没人敢答应,只有陆离淡漠问道:“我大梁制度,公主、亲王之女方可册封郡主,汝阳王虽然尊贵,但也不过是个郡王,女儿当封为县主。王爷这话,本侯却是不明白了,但请指教。”
景渊拱手道:“陛下,小女背上有一印记,请陛下与太后带至内室检查。”
背上的印记……群臣心中又是一跳,该不会又是皇家胎记吧?
谢凝脸上也满是吃惊,吩咐人将白芷带到了室内,太后一直在旁边听着,一到宣政殿后边的内室便召集地问道:“女帝,这……”
“太后,一切有朕在呢。”谢凝微笑道,将小太监都屏退了,低头柔声道:“芷儿也莫怕,一切有朕在呢。琼叶,将芷儿的上襦给除去,让太后看看。”
“是。”琼叶动作轻柔地将白芷的上襦褪下,叫太后看到白芷背上的胎记——与谢凝背上的一模一样,且是生长出来的,绝非出生后弄上去的。太后瞬间脸就白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不觉后退了一步,幸好女官桂棹给扶住了。
“太后,您注意凤体!”
太后摆手,站住了摇头,一双眼睛看着谢凝,苦笑道:“瞧瞧先帝给你留下了什么烂摊子!唉……女帝,你当真辛苦了!这一次……”
“这一次,朕也是要赢的。”谢凝看着琼叶将白芷的衣裳穿好,让琼叶推着白芷的轮椅,她一手握着白芷的小手,回到了宣政殿上。因白芷是琼叶推着轮椅的,便留在了龙椅旁边。
群臣都看着谢凝,目光复杂难定,谢凝便在那目光里叹了口气,道:“朕竟然不知皇室还有血脉,仲泽,你是哪一辈的?”
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景渊的身份,竟然是皇室血脉!群臣皆惊,纷纷叫道:“这……陛下……”
“芷儿身上有同朕一样的胎记,当是皇室血脉。”谢凝道,“既然女儿是皇室血脉,父亲应当也是,皇室如今并无流落在外的女眷。”
这就是板上钉钉地承认景渊的身份了,景渊脸上不见悲喜,只跪下道:“臣——先帝第七子凔,叩见陛下。”
先帝第七子,也就是说,竟然还比先帝贵妃生下的八皇子更早出生!在场许多朝臣都呆住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喃喃道:“二十五岁……隆昌二年生下的孩子,老朽记得当日汝阳王妃难产……”
“陛下,老奴也记得呢。”自从女帝重用女官之后便成为摆设的大内总管禄升忽然道,“当日汝阳王府忽然派人来禀告,说汝阳王妃难产,先帝本不作理会,然而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