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书信,就是当年那人与富商们来往的证据。”
他将书信小心地打开,要交给谢凝看,谢凝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示意他交给群臣传阅。群臣忙不迭地看了,里边的内容果然是一人写给江南某姓富商的,信上以重金让富商制作龙袍玉玺。这内容是与于承泰所言不差,但问题是……
“于大人,我有两点疑问。”一个官员道,“若是当真有人以重金制造假的龙袍玉玺,又怎么会留下书信作为证据呢?这岂不是留下祸根么?”
“方大人有所不知。”一个刑部的官员出来道,“此举乃是富商为保命而作,龙袍、玉玺极为精细,即便是假冒,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天下也只有那么几家能做。假冒之事一旦暴露,追究起来只有那几家人遭殃。富商要以书信签上信物为凭证,就是为了告诉追查之人,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如此一来,即便是富商遭到灭族之灾,也能将另一方同样死路一条。这个么,叫做拴住蚂蚱的绳子。”
富商与那要制作假龙袍之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
谢凝笑了一下,“想必当年越王案中,有人为江南富商求情。”
“那岂不是……”朝中的老臣们都记起来了,“不就是汝阳王景昙么?”
礼部尚书已经年近古稀,也记得最清楚:“当年越王案发生时,景昙还只是汝阳王世子,却冒死觐见,将江南一干富商保住了,倒是富商被人所迫,死罪可免。何况无法追查到底犯事的是哪一家,若当真因此将江南四大绣坊灭了,恐怕民心不稳。裕安帝十分疼爱景昙,便按下不再提起。”
群臣又是一呆,所以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到了汝阳王府身上?当年陷害越王府的,竟然是汝阳王府?
“陛下,臣在追查之时曾查到一件事,四十年江南也发过一次大水之,其时,江南第一绣房璇玑阁就在长江边上,一夜之间璇玑阁数千绣娘丧生。而那位璇玑阁的主人历代都是女子,其中一位阁主之妹嫁给了京城一个武将为妻,她的儿子……正是当年的羽林将军宁明庶。当年璇玑阁被毁之前,宁老夫人曾回乡探亲,璇玑阁主便将一件事物交给了宁老夫人。宁老夫人去世之前传给了宁将军,宁将军在遇害之前,又交给了宁夫人。时隔四十年,此物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陛下手中。”
于承泰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正是当天宁绾云母亲交给谢凝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沓厚厚的信。其中几封的笔迹与方才铁盒里面挖出的一模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图纸,其中详细描述了龙袍的形制。信笺最后有璇玑阁主的印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印记。
一条盘踞起来的角龙,样子似乎在那里见过。
孟季衡提醒道:“诸位大人,这岂不是景渊背上那个胎记么?”
众官员立刻醒悟,果然,这印记岂不是跟景渊背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于承泰又取出一份东西,道:“诸位大人想必听说过汝阳王醉酒书信之事吧?我今日将景昙手书的卷轴带来了。”
当年汝阳王刚娶亲、还未与王妃如胶似漆,京城曾有一位教坊司的女伶,天姿国色,琵琶技艺堪称国手,千金难求一曲。一次汝阳王喝醉之后被人怂恿求曲,当庭以左手醉书一副,以一手好字最终打动佳人,得到一曲佳音。于承泰将字画展开,那副字上盖着汝阳王的私印,是无法作假的。
而字画上的笔记,与书信中的笔记一模一样。
“原来景昙这厮竟在四十年前便包藏祸心,陷害当朝亲王!”礼部尚书怒不可遏,“陛下,景昙陷害当朝亲王满门,景渊妄图冒充皇室血脉,这景家罪无可赦,老臣请奏,求陛下褫夺景家郡王封号!”
“老尚书且慢着,景家的罪状可不止这些。”于承泰道,“陛下,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