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躺在一张足够媲美一整个房间的豪华陌生大床上的时候,我的思绪,不在镶金的天花板上,也不在那双紧紧抱着我的腰的手臂上。
更不在呼在我脖颈处的灼热呼吸上。
而是昏迷前的那一段对话——————
我穿着宽松的西装,九十年代流行的的蓬松黑色大波浪,眼尾上挑,睫毛浓密,懒洋洋地喝了一口马克杯中的黑咖。
在酒吧不喝酒,不觉得很神秘很装*吗?
没有?
好吧。
吧台昏暗的灯光,成功地将我脸上的粉刺和黑眼圈给照了个清清楚楚。
我很是惆怅。
“听过缸中之脑这个东西吗?” 酒吧的调酒师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这是我刚刚学到的,我想要分享给你。”
我更加惆怅了。
我大哲学系足够写上十篇论文的重要课题在你的嘴里变成了“刚刚学到可以用来撩妹的话题”,实在是让我捶胸顿足,直骂上天心歪,还不如投胎当个乞丐废物。
“说吧。” 我懒得解释,只是垂着眼搅拌着杯中的速溶咖啡。
““有一个科学家实施了这样一个手术,他把别人的大脑切下来,放进一个充满营养的缸中,营养可以维持大脑正常运转。”
“大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了电线上,电线的另一边是一台计算机。这台计算机模拟真实世界的参数,通过电线给大脑传送信息,让大脑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感觉。对于大脑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
调酒师笑了笑,挽起了衬衫的袖口,有意无意地秀着手臂上的肌肉。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才是虚拟的呢?”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皱着眉抿了一口咖啡,身子微微向后倾了些。
“Brain In a Vat”这个思想实验出自普特南的《理性,真理和历史》,本身是为了反驳怀疑论或笛卡尔式的不可知论。
若要深究下去......
比所有绕口令加在一起都要烧脑。
还是少说为妙。
眼前的调酒师又心机地解开了胸口的扣子,不是一颗两颗,而是露出了一整片小麦色的胸膛。
扣子崩开的瞬间两团软肉还肉眼可见地弹了弹。
我移开了视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嗯......嗯......
嘶......
真大真好捏————不是,真晚了啊!
我慌了。
调酒师狡黠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我努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他那双完美的大奶在我的脑海里迟迟无法散去。
淦!
“也许这世界不是真的,” 得意的狐狸摇起了尾巴,“但是你的美貌和性交的欢愉,绝对是最美好真实的东西,不是吗?”
我瞪圆了眼睛,猛地抬头看着调酒师,只觉得头顶上猛地蹦出了一个mini天使版的自己和一个sexy魅魔版的自己,开始了新一轮的辩论赛。
“你可是大学教授!你为人师表的素质哪里去了?” 身着白色长裙的天使嘤嘤哭泣,苦口婆心地劝阻着,“你怎么可以用你18cm的超大凸起震动粉色按摩棒去一个陌生人呢?”
穿着性感皮衣的魅魔反驳:“及时行乐喜欢就!是个人都会需要发泄,你已经禁欲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把这个男人摁在床上哭着娇喘呢?”
“你...你怎么可以说话这么粗俗!”
“哦你这个封建愚蠢的土拨鼠,瞧瞧你说的话,简直就像隔壁玛丽苏婶婶的精派一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