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很有默契的回应他,“都记下来了,我明天拉的应该会比今天好。”
吴冲锋孩子气的笑了笑,他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温柔。周临珊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一扇,打断他深情凝视着若水的目光。
咖啡好不容易喝完了,周临珊迫不可待地把儿子带走,他依依不舍的对若水说:“若水,我们明天见。”
周临珊对儿子说:“明天你没空。”
他表示的很惊讶,问:“明天我要做什么?”
周临珊提高嗓门的说:“你要帮老娘办事,老娘现在还没想到是什么事。”
“What!?”
母子俩离开后,若水乔楚忍不住相视而笑。
外头的天空早已换上了夜幕,若水去把铁闸门拉下来。
乔楚说:“从来没看过周临珊那么紧张,那么尴尬。”
那晚她们准备在阁楼过夜。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回在店里留宿。
老街的夜可不像在家里,老街的夜有闹哄哄的夜市,那些一个挨着一个的摊子早就在黄昏时分忙不迭地把帐篷都在半空中撑了开来。老街的夜,是另外一个世界。
若水打开阁楼的小窗户往楼下看,只见形形色色的帐篷已经从街头搭到街尾:尖顶的、圆顶的、平顶的、参差不齐,却又错落有致。
她回头问乔楚:“小乔,我们要不要下去凑热闹?乔楚没回应。她已经仰卧在床,闭着双眼,很疲倦的样子。
若水挨到她身边,也跟着她躺下来,依偎着她,牵住她的手在玩。
乔楚说她不舒服,生理痛,头也痛,浑身乏力,今晚想早点睡。
若水立刻坐起身,搓热了自己的双手,把手伸到她的下腹替她按摩。
约莫是按摩了两分钟之后,她开始埋怨起自己,说:“刚才不该让你喝咖啡,我下楼去给你冲一杯热的红糖水。”
乔楚却把她拉住,问她:“若水,现在的你快乐吗?”
若水由衷的说:“我快乐,你呢?”
乔楚宽慰一笑,说:“你快乐,我就快乐了。”
她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说:“那个吴冲锋,怎么可以喜欢你?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首先是他还那么小,再来是,她是周临珊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最后四个字,她模仿着若水的口吻说出来。
若水笑了,从容的说:“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爱表现而已,我想学拉花,碰巧他又会。如果我们没有共同的兴趣,他对我就没有兴趣了。”
乔楚说:“傻瓜,爱表现就是喜欢的一种表达方式。”
若水说:“是吗?那让我想想我有没有对你爱表现过。”
乔楚安静的、微笑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却是没有,她又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逻辑思维,说:“爱表现,恐怕只是雄性动物对雌性动物的行为,不存在于雌性动物之间。”
乔楚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我告诉你,我趁你不在家,偷偷把床单换过新的了。”
“可是,现在你睡的这个,又快两个月了。”
“真的假的啊……”乔楚做了一个晕倒状。
若水从她身上起来,说:“我现在下楼,你等我,很快回来。”
若水把温热的红糖水端上阁楼的时候,乔楚却已经睡着了。
若水这才意识到她着实累了。自从跳槽到新公司之后,她的工作量比从前繁重得多,她的压力也比从前大得多,她经常熬不到晚上十点就睡着了。
若水把阁楼的灯关了,剩下楼梯口一盏枣红色的吊灯还亮着,照着一小方块的地板。
她重新躺下来,依偎着乔楚,偶尔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脸,听着她的呼吸声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