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甭管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又有什么秘密,此刻就着这热气,围着一张桌台,吃同一餐饭。
旬二看看这不说话的两人,也不知是在前院闹了什么别扭了,眼睛转转,选了个话头。
“哥哥啊,前院那些人要住几日啊?这么多人,家里米粮不够。”
余沙听了就皱眉,刚想说什么,关澜却开口了:“需要吃什么,还有一应用度,我自让他们去采买布置。不用费心。”
旬二惊讶:“那客房也不用帮着洒扫吗?我看人很多,怕是忙不过来。”
关澜一瞥余沙的脸色:“让他们自己应付,没事的。”
“既然如此,那房费也不能收了。”余沙总算肯开口,“这一连好几日,家里也没什么钱了。客栈被你们占着,我还得出去找活去。”
旬二刚想说前几日关澜给的银钱还有许多呢,看着她哥的眼色,没敢说。
关澜疑惑:“前几日那些钱都给了你了,怎么就没有了?漓江物价这般贵?”
余沙打定主意要框他,面上八风不动:“就算还有一些,总还需要些银钱存着。这世道不安稳,总要乱。”
旬二也开口,帮着她哥说话:“是呀是呀,这客栈也是要付租金的,半年一付,再过一月也要到期了。”
提起这事余沙也是头疼,当时为了躲着金盏阁查,他就没把客栈盘下来。只当做了半个仓库,放了些周转的钱物之类的。说起流转的银钱,还真的只有关澜给的那些。下月租金一交,就真没多少了。
刚才还说是框人呢,没想到是真要没钱。
他这一头疼,脸上神色就微微变了。关澜看在心里,开口:“缺了我再去找些差事,这附近的农户或者官府,有什么悬赏可以接吗?”
他这话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余沙嘴撇了一下,还想损他,却没能说出口。
倒是旬二机灵,问了一句:“关澜哥哥,其实也没事,这,这都是下月的事。到时候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早先预备的好。”关澜说,“这附近最近确实也不太安稳。”
旬二看他没懂自己意思,看看余沙,小心地开口:“……关澜哥哥啊,你看关家的人也到了。金盏阁那边丧事估计再有几日,不超过十日也该办完了。这,那时候也是时候离开漓江了。”
她倒是不清楚关澜世子的身份,只想着既然他们那边的人都来了,好像还有大人物,到时候不得一起跟着走。
关澜这才明白过来,愣了一下,咬了口馒头,开口:“我与他们不一道走,我留下来。”
此言一出,余沙都忍不住回头看他。
关澜被他一看,想起来自己那点猜测,不由还有些紧张:“……不是说了几回了,总要把几件事了了再走,谁又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余沙又听他说这话,心里头烦躁又起来了。馒头没吃完就被直接搁在碗里。竟是吃不下去了。
关澜马上就知道这人又开始闹性子,他也烦:“先头是谁让我查牡丹书院和极乐方的,吵架都不知道吵了几回,怎么这会儿又做样出来。”
“我后悔了行不行啊。”余沙索性耍起赖,“你这个人太莽撞,嘴上又没遮拦,我觉得你就只会坏事,我不要你帮忙了。”
关澜眉头一皱,这回是真生气了。
“我怎么口无遮拦了?”他憋着火,就是要跟人吵架。扣'扣`群,⑵=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