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榕瞧瞧他的神色,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再说什么。
翟谡却不想再多说了,换了话题:“明天定州的人会和我们一起回去,里面有商队,我回头问问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给你。”
谢景榕眨眨眼,想了想,还是笑了。
“好啊。”他温温柔柔地说:“那我要挑个没见过的。”
他和翟谡这里说了一会子话,就吹了蜡烛,歇息了。
金盏阁还有两处,亮着灯。
长老院里,朱正喝着酒数落宋福顺:“你说说你,何苦今日在城门口又造这么多的杀孽。还翟谡起冲突,他毕竟是个能带兵的,还要用他呢。”
“那我又不信佛。”宋福顺喝了一口温过的酒,脸上升起一些酒意:“翟相说过,该抚要抚,若有不服的也要震慑。那林聿弗敢炸城门,若不给足教训,岂不是让别人有样学样?再说翟谡,我这个密诏,就是翟相预备着他起急才给的。 毕竟是个武人。只会带兵打仗。”
朱正咂摸了一下嘴里的好酒,开口:“铁甲军不给他带回去?只拨两千人? ”
宋福顺点点头:“这里的事不还没了吗,还要等几日,朝廷再派人来。”
朱正算了算日子,惊讶道:“太急了吧。”
他眯着眼,问宋福顺:“老宋,你说这一天天的事,怎么就像有人要咱们翟谡回去呢?”
宋福顺斜睨他一眼:“你又要说你那个看上的祸根。”
朱正抚掌大笑:“那可是个好孩子啊,你不懂。”
宋福顺开口:“再如何也都是个死人了,那关家世子受了我一掌,应该还挪动不了。这时节。他自己逃容易,带个躺着的人能成什么事。”
“错咯。”朱正说:“那不是个省事的主。”
宋福顺浑不在意:“又如何,他今日把极乐方的那些药人和民间吃了药吃坏了的人抛到明面上又能怎样。他以为人看了那惨状,就会不用那药了?”
宋福顺给朱正倒了杯酒,笑:“人哪能对抗自己的欲念痴惘,就算惊诧一时,恼怒一时,到头来不还是照样沉沦。老朱,你也是一早就知道这药什么后果,你不也一直在用吗。”
朱正哈哈大笑,说:“天宫景,神仙境,谁可辜负啊。人生短短数十载,自该享乐,活于当下,哪管后日前程。”
宋福顺同样大笑。舞姬和乐妓适时地换了一首歌唱游园美景的曲子,笙歌邈邈,不似凡间。
湖心小筑里,余望陵已经听项飞白把这一日的事都说了。
余望陵靠着湖心小筑的一处窗,耳边远远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乐声。笑了一声,问:“漓江今天又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还有人有心情请舞姬取乐。”
项飞白抬头看他,正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答,余望陵就自己把话接了下去。
“也是。”余望陵回过头,拢了下自己的披风,坐回了案台前:“他们又不是漓江人,和他们有什么相关呢。”
“阁主。”项飞白忍不住开口:“真的明日就要开城门吗?”
“不过是些定州贵族的车马,还有咱们这里的几尊大佛的。到时候也都要查验。”余望陵看似无所谓地说:“他余少淼要是有本事把人塞到这些人里,也不用闹这么一出了。”
项飞白见他语气虽平稳,神色却忧虑,仔细思忖,还是问了:“……阁主,那凭春坊那些人。”
余望陵闻言看了项飞白一眼。他垂着头,虽然是在问他,但是眼神却在躲闪。
余沙确实是把项飞白算的太准了。
余望陵叹口气。
“花垂碧还没找到吗?”他不再提凭春坊那些妓女,开口问了另一个人。
项飞白被问到,条件反似地回答:“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