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作揖不停:有求小儿病愈的,有求金榜题名的,还有求姻缘的……宋韫哪有这些本事,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还是住持在旁解围:“娘娘受菩萨保佑,一阵神风将娘娘从阙州卷到此处,凤体皇嗣俱安然无恙,都是菩萨慈悲。娘娘,就捻些菩萨祭坛中香灰,分发给善信,便是菩萨和娘娘的恩德了。阿弥陀佛。”
恩物不好找,香灰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宋韫双手合十对住持道谢,然后铲了香灰封进平安符里,正要亲手交给百姓,人群中忽然又有人高声道:“阙州距此处上百里。我在阙州的亲戚说,当日亲眼看见太后被海贼劫走,那是多大的惊吓。又是被风卷到此处,这样折腾,皇嗣难道真的无碍?这位,到底是真的太后还是假冒,我等怎么知道?”
此话一出,百姓都狐疑嘀咕起来,伸着手要接平安符的妇人也收回手,目光怀疑地看着宋韫肚子。
怀孕六个月的肚子是该这么大么?
当着这么多人被质疑,宋韫不心虚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显露出胆怯退缩。
宋韫深呼吸几次,沉声道:“太傅与哀家同下南巡之路,屈茂大人也曾见过哀家。两位大人明察秋毫,怎会认错哀家?”
“至于皇嗣……”宋韫音量不自觉地低了,要说怀孕六个月这么折腾还不流产,他自己都不信,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瞎掰,“菩萨曾给哀家托梦——”
一直沉默的太傅突然开口:“皇嗣是否安稳,一验便知。”
宋韫如闻晴天霹雳,缓缓转头看向太傅,难道太傅假造祥瑞不是想帮自己?还是他真以为皇嗣无恙?
宋韫下意识后退。齐胤周身的毛都扎煞起来了,四肢紧绷,随时要扑上去咬死在场所有人的阵势。
太傅说找大夫稳婆查验,人群中有个老妇举手:“老婆子就是稳婆。”
先前求子那位妇人也说:“我听说过孙婆婆保胎接生是阑州头一份的,五十年从无失手。将来有幸得子,还要去请孙婆婆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