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危笙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将忘渊帝念得脑子嗡嗡的。
当然危笙不是念帝尊,而是跟苏和还有风卿解释,将他在秘境中的一切绘声绘色讲述了一遍,言下之意:你们合籍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然我爬也爬来。
苏和觉得危笙很可爱,总是很欢乐很有活力的样子,他也想逗逗危笙,于是伸出一只手:“那有补上的礼物吗?”
“有有有!”危笙连忙在纳戒里掏起来。
风卿轻笑,没把危笙的礼物放在心上。
然后危笙就掏出一朵通体晶蓝的雪莲,像是用什么上等玉器雕刻而成,偏偏是珍贵草药,危笙接道:“你法相受损,用这东西最好!”
好东西肉眼看得出来,苏和瞬间就知道得来不易,刚说了句:“不行,太贵重了,我法相……”
都没说完,就被风卿半道截走,风卿收下草药,利落地往纳戒里一装,无视那边帝尊眼巴巴的眼神,同危笙一拱手:“多谢仙君。”
危笙对朋友素来慷慨:“没事没事,反正我拿着也没用。”
忘渊帝蹭到泽喻旁边,“儿啊,这草药还有吗?”
泽喻长鞭现形。
帝尊懒得跟他打,摆摆手走了,他只是痴于炼丹炼器,见到这种好东西眼热罢了,又不是非要不可,不给拉倒。
宿问清等帝尊走远,小声问危笙:“你们进去的那个秘境还在吗?”
“在啊。”
宿问清:“具体在哪儿?同我说说。”
苏和轻轻捣了下风卿:“帝尊想要。”
若是自己用的,风卿二话不说塞帝尊纳戒中,但苏和法相受损,虽修复得差不多,但到底还有些许裂缝,如此良药,风卿定然要留下,他捏捏苏和的手:“我的我一定让。”
一行人聊着天,在一条小路上走着,两侧血海沉静,偶尔“咕嘟嘟”冒泡,如同蛰伏着什么。
焚骸跟朗樾在最后面,忘渊帝已经懒得看焚骸了,丢人。
朗樾但凡走在稍微靠边的位置,焚骸就要冲上前将它挤进来,生怕那些翻滚的血沫子玷污焚骸洁白的剑身。
剑灵跟人不一样,它们的认可、相信,乃至好感基本源于第一眼,且非常纯粹。
这阵仗,一旦进来个单身的,恐怕扭头就要跳进血池中。
承受不起。
像是真的承受不起,血池“咕嘟嘟”的响动倏然剧烈起来,忘渊帝神色微凛,双手张开设下结界,小路已经行至尽头,有什么东西自血池中缓缓浮出。
人形,脸上裹着血水看不真切,但是等五官稍微一显露,再看浮出来三个,宿问清明白了:“三金尊。”
这是他们永生永世,死了再生的复刻池。
听起来很好,但这还能算人吗?
中间那位睫毛轻颤,有要醒来的征兆,忘渊帝立刻召唤焚骸,斩……没斩动。
焚骸就没动。
帝尊姿势都摆好了,焚骸不给面子他就很尴尬,一人一剑在识海中交流。
忘渊帝:你找死?!
焚骸:朗樾看着呢,下面那么脏,我怎么上去嘛。
忘渊帝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重新炼一把本命剑。
“哎……”低低的叹气声,太骨从帝尊脖颈处爬出来。
好巧不巧,他就是那个单身的。
也一头扎进了血池中。
这个世界果然堕落了,太骨一脸怒其不争,也不知道它空洞洞的五官是怎么表现得那么丰富,真火很快从血池边缘冒出,呈现包围之势朝里面聚拢。
“不行。”忘渊帝飞速在脑子里搜寻能用的法器:“这血水独特,真火怕是烧不干净,最好能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