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呢……」
春桃听的有些生气,什么被打了啊,他们爷才舍不得打夫人!
九阴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扶了扶髮髻上的赤金缠枝莲步摇,花枝招展的下了马车。
哟,这宫门口来赴宴的人可不少啊,贵女们穿的不是粉色便是湖蓝这些个清新淡雅的色调,夫人们也以稳重得体为主。
隻她一人最为扎眼,比贵女们妖艶,又比夫人们轻佻。
她十分满意。
「燕呢!」温玉早在宫门口等着她了,瞧见她立马扶着丫鬟快步迎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先问的是:「嗣王爷……嗣王爷没陪你一同来?」
九阴扶着她的手,先摸了摸她的肚子,几天不见这小娃娃气息更重了,不错不错,「他来不来有什么要紧,赏个花交个友,他不来才好。」
温玉却是心焦,看着这么许多的人也不好明说,隻低声说:「隔壁院宋燕锦也和他父亲一早就被皇后娘娘召进宫里去了……你明白吗?」
九阴半点不急的摸着她的肚子笑眯眯与她说:「嫂子且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过是赏个花而已。」一个小京官的夫人被杀,哪里惊动得了皇后亲自出手,她猜皇后是听顾朝说了裘衣轻去替她撑腰一事,开始重视她这枚棋子,来借着宋明一家来捏住她这枚棋子了,她对皇后的利用价值可比宋明一家的命加起来还有用。
温玉不放心,又低低嘱咐她这次可千万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少说话,不要与人起争执。
九阴随便应着,心里却道:和春桃一样的傻,以为她不与人起争执便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了?如今宋燕呢可是八卦的中心。
果然一路被宫女带进宫,路上低低的议论声就没断过,从穿衣打扮到她的残废恶鬼相公,甚至还有说:你瞧她手腕上缠着纱布,定是被嗣王爷折磨出来的,我听说嗣王爷以折磨人为乐,最喜欢用刀子割别人的肉……
这些夫人贵女语气里全是看笑话的惊奇,听的春桃一路上越来越气,手指冰冰凉,低下了头去。
九阴瞧了她一眼,这丫头竟然眼眶红了,「你在气什么?」
春桃低着头轻轻哑哑的道:「奴婢替夫人委屈,您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为什么仿佛跟您有仇一样恨不能爷折磨死您?」
九阴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善良的蠢丫头,「因为这样才让她们觉得痛快啊,我有幸得兄长庇护骄纵自在,想要什么便得什么,太顺风顺水了,如今一朝破落,被指婚给人人惧怕的裘衣轻,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喜闻乐见的笑谈,人就爱看曾经耀武扬威的人如今过的有多惨,她们只觉得还不够惨呢。」
这是人天生的恶念,只是这恶念臭不可闻,半点比不上裘衣轻。
温玉听的心酸,握紧了她的手指,小声问:「你手腕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九阴拍了拍她的手背,「裘衣轻割的。」
「啊?」温玉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居然是真的?真是嗣王爷……折磨了她?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宫中一路点了灯,一群衣香鬓影的女眷相携彙聚与后花园水榭,如同一条胭脂河流。
远远的众人就瞧见百乐池中那一池的紫色,被灯光照的仿佛晚霞一般燃烧在湖水之中,如梦似幻。
皇后还没来,女眷先聚集在水榭中候着皇后,而男宾们先去面见圣上,估摸着一会儿会伴驾而来,一同开宴。
这本书里男女大防还没有到那等变态的地步,在圣驾前是可以同宴赏。
九阴心里惦记着男人,没有跟这些个叽叽歪歪的夫人贵女说话的兴致,而温玉身子乏累便寻了个清净的角落里坐着休息,九阴就歪在湖边的石凳上托着脑袋看满池子着名的子午莲。
这有啥子好看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