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众目睽睽之下,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水央感受到的不仅是周遭环境的压抑,更是来自哥哥陈嘉屹那份不容置疑的桎梏。她的手臂被紧紧束缚,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绑,那种同学都在的尴尬与不自在,让她脸颊微烫。“哥,我错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乞求与忏悔。言语间,她试图用服软化解这份来自兄长突如其来的严厉,但那种恐惧与不安,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好疼啊……”男人的手掌死死钳住水央细瘦脆弱的手腕,用力到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意,勒出红痕。水央吃痛皱眉,挣脱地往后,被陈嘉屹紧拽着不松,她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陈嘉屹身旁的李翊。“李翊哥……帮我,你先让他放开我。”李翊闻言立马看向水央被抓着的手,他赶紧劝着濒临怒气临界点的男人:“老陈,冷静点儿。你先放开妹妹,都掐红了。”水央弱弱的附和着补充:“就是嘛……我又没招你。”陈嘉屹听到水央有些倔强的尾音,他真是险些气笑了。“你真是好本事啊,陈水央,现在倒知道怕了。”他声音很低,每一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讽刺。水央沉默了,她半低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知道,每当哥哥气得狠了,就会用那个她从不喜欢的全名来称呼她,那是一种无声的责备,也是一种深深的失望。水央心里委屈极了,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是出于正义与勇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动气。他知道原因吗,他了解过这些事情吗?除了学习和吃饭,除了给钱,还有呢?他根本不会分出一点神来关心她的学校生活。更何况……她都主动求饶了,她哥还阴阳怪气地咄咄人,到底要她怎样?她也是受害者啊。她没有机会看到陈嘉屹为她精心准备的成人礼现场,那条她梦寐以求、渴望在哥哥面前绽放光彩的心爱裙子,也静静地躺在礼盒箱里无人问津。这份遗憾与失落,在她打架之前让她难以释怀,而陈嘉屹现在地情形亦是如此。水央正沉浸在自我辩解的漩涡中,她未曾想过,当自己置身于这场风波之中时,哥哥是如何寻找她的踪迹,如何拨打那个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如何面对那份突如其来担忧与恐惧。……她只是撇着嘴,无声表达对哥哥这种态度的不满。李翊左看右看,摇摇头,无奈叹气:这兄妹两人,还真是像得离谱,全是倔种。……俩人各揣着心思,谁也不搭理谁。水央和其余同伴签了字就被放出警局。李翊则被所长请去喝茶叙旧。江筱可和杨书棠的父母也在刚才来把她们接走了。夜色沉沉,只余下兄妹二人还有没人来接的边辞站在门口。陈嘉屹睨了一眼凑在一起站着的两人,他无声冷笑,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边辞偷偷打量着打电话正命令下属的男人,他气质过于扎眼,一股上位者的慵懒淡然感扑面而来,身高挺拔,一副天生的好皮囊。尤其那双眼和同桌水央的很像,但男人的显然要冷得多。他有些被男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垂在裤边的手握紧又放松,反反复复,始终不太敢打招呼。水央和边辞面面相觑,尴尬地挑起话题:“你父母知道你来警察局了吗?”边辞摇摇头,如实道:“不知道,他们可能太忙了。”边辞的父母都是急诊科医生,昼伏夜出的,他经常半个月都见不到父母一面,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早就习惯了。水央干巴巴喔了声,思索了下说道:“那要不让我哥送你吧,这么晚了,今天也是很麻烦你,本来这些都不关你的事。”边辞脸色通红,他摆摆手,连忙表示这没什么的。水央觑了眼哥哥,他不看她,余光都不想分给她,他俩现在还属于进入双方冷战状态。陈嘉屹已经挂断电话,闻言只是轻嗤了声。他这位博爱的妹妹可真是伟大,一会儿是拎起啤酒瓶像女侠一样,给流氓脑袋开大瓢,要帮助可怜的朋友,一会是要让他帮忙送男同学回家。还真当自己是不顾一切的救世主了…………夜风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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