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聿敲了敲他的屁股让他下来。“痛。”轻轻碰一下都痛,祁安眼圈红得泛着水光,他喘着哭气,慢吞吞缩下椅子。屁股挨完就轮到下一个地方,沉聿示意他:“手伸出来,五指并拢,摊平。两边各十五,你好好做,这样很快就能结束。”“知道了。”祁安乖乖照做,沉聿握住他的手,压住指节不让他乱动。木棍挥下,顷刻在掌心留下一道红痕。沉聿牢牢押着他的五指,脆弱的手心被迫承受抽击,祁安忍不住曲起手腕,沉聿则将他的手箍得更紧,抽得也更用力。祁安不禁想,沉聿打他的时候,总是能毫不留情。“……手麻了怎么办?”“手麻了?”沉聿停下动作,翻看他被打得红红的手掌,关切道:“哪个位置?这里?还是这里?”祁安瞄了眼沉聿,小声道:“没有,我想问手要是麻了怎么办……”“……”沉聿重新押住他的五指,重重抽打上去,“我看你是欠打,多打几下就不麻了,我们可以试试。”“啪啪!”“啪啪!”“这不能试的。”祁安慌了,不知为何眼泪落得异常汹涌,泪珠随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滑落。他努力想要控制,可越是压制,哭得越厉害,尤其在看到沉聿的时候,眼泪压根儿就绷不住,“不麻不麻,我错了,轻点,轻点呜呜……爸爸!”“爸爸。”“爸爸呜呜呜。”沉聿揉了揉他发肿的手掌心,“眼泪收收。”十五下不多不少,单看施棍的人怎么把控。祁安两个手掌又红又烫,沉聿撂下木棍,把着他肉嘟嘟的手心来回揉捏,满意道:“手感很好。”“打这么疼,揉也这么疼,好没道理。”祁安边哭边喘。“听话,揉散了才不会疼。”沉聿轻声道。“呜呜呜……”沉聿手掌抚上祁安涕泪横流的脸,威胁似地拍了拍,“别哭了,眼泪,止住。”“止、止不住,止不住了。”祁安哑着嗓子,成串的眼泪夺眶而出,愈演愈烈,“呜呜呜呜。”“啪!!”巴掌响亮无比,打在他完好的右脸,脑袋猝然被大力贯偏在一边。沉聿摸上他发烫的脸,语气不善:“再哭,你试试。”周遭断片般安静了几秒。“疼。”祁安害怕地望着沉聿:“呜不不不哭。”他连续抽噎几声,鼻尖憋得通红,喘着气把眼泪都憋了回去。大半都是被吓回去的。沉聿扯了张湿巾给他擦脸,泪水汗水全都擦掉,脸上不再是湿漉漉的邋遢模样。沉聿拉着他去到卫生间,“自己看看。”镜中的人整张脸通红,隐约能分辨左右两边一青一红。因为哭的时间太长,眼球已经红得充血,眼皮也浮肿起来,眼睛肿得快剩一条缝。偏偏镜中的人不自知,一个劲儿地莽哭。“看清楚了吗?”祁安扭过头:“我这样好丑,您先别看我了。”“不丑,转过来。”沉聿道。“哦,好。”祁安乖乖转回身。“哭泣只是倾诉负面情绪的一种方式,但总得有个度吧,长时间无厘头的哭泣绝不是好事,你是想第二天起来弄个结膜炎?还是想头痛缺氧,嗓子变哑?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当我没说。”“我错了嘛爸爸。”他当时就想发泄情绪,哪还想得到这些,祁安试探着去拉沉聿的手。沉聿没有躲开,盯了他片刻,不疾不徐道:“错哪儿了?”“不应该……瞎哭,伤眼睛。”沉聿毫不客气:“你是不该瞎哭,下次要再犯,绝不轻饶。”“我不会再犯,我保证。”祁安立马低下头,像之前那样去摇沉聿的手,“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就好。”沉聿反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回到客厅。一楼的客厅很大,有七米高的挑空,祁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光着下半身在这里走来走去,真的不会有人进来吗?万一被人撞见了该怎么办?他就想了想,这样扫兴的话,也没好意思问出口,只祈祷别有人进来。祁安吸了吸鼻子,对沉聿说:“先生,我鼻子有点塞,休息一下吧。”他鼻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哭都不怎么通气,更不用说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简直正中枪靶。“你这样有多久了?”“高一的时候吧。”沉聿看过来:“那你还挺能忍的。”祁安:“也没有吧,我都习惯了。”“什么都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