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靠在他臂弯里,鼻尖一点细汗。喘息声逐渐平缓,事后温存。狄喧一低头就能看见被舔得水光湿润的乳尖,上缘有一颗小痣,圆圆的,芝麻似的,忍不住用指尖去碰,柔软地陷进去。沉葵哼了一声,像餍足的小动物,手臂圈着他的腰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大脑放空,难以言喻的放松与舒展。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笑着开口:“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当时他正推开酒吧门向外走,迎面一股热风,身上的衬衫被吹得鼓起,像灯笼袖似的飞,听见背后有人喊:“小狄!”鞋跟声踢踢踏踏,像迅疾的雨。他回头,看见个中年女人盯着他,红边眼镜,珍珠耳环,盘发的几绺垂在脸侧。“小狄,”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总算等到你了。”他眨了眨眼。印象中会这么叫他的人可不多,但他认不出来了。她仔细看着他的脸,似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似的。“我听说了你父母的事情……葵之的病怎么样了?治疗方案出来了没有?”狄喧脑子里“嗡”一下,电流通路了。她的脸和记忆里的重合,在他妈妈的葬礼上,一身黑色裙装,转头和他对视,面容年轻而憔悴。同一张脸,时隔多年,有了衰老的痕迹。他妈妈生前的爱人,熊筝。熊筝一直盯着他,神色逐渐紧张,似乎怕他反应过头。而他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道:“熊……老师。”于是熊筝又笑了一下,眼角一抹皱纹。沉葵在这时攥着他的肩膀打断他,眉头紧皱,“是她?她来找你干嘛?知道自己年轻做错了事,来道歉来了?”“没有道歉,聊天而已。”狄喧捏了捏她的手。沉葵深吸了口气,爬到床尾捡起睡裙套上,光裸的脊背被遮住,甫又凑到他跟前。
狄喧看见她眉头皱起,嘴角绷出一个弧度,十分不解的神情,“哥,你看见她不生气吗?”“开始有一点,”他摸了摸她的脸,腮肉圆润地鼓起,“那能怎么办呢?”沉葵摇摇头,急得想咬他。“如果不是她,你妈妈也不会卷走钱和爸爸离婚。二叔叁叔、我姨妈的钱都存在爸爸那里,她全拿走了,让爸爸怎么办?我姨妈是因为她才生你的气,爸爸在学校里被人议论,对你也很不好……你不怨她吗?”狄喧一眨不眨盯着她。天光已经微亮,透过窗帘打在床上。妹妹说得脸色发红,一脸执拗。她在为他而愤怒。像是一盆温水从心口浇下来,哗啦啦地流淌,整个人都泡得热热的。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脸贴着他胸口,呼吸热热地喷洒,声音都软下来,“……哥,你说话。”不看着她的脸,思维更顺畅地扩散,他把胸中的浊气吐出去,低声道:“或许,还有另一种解释。”他记忆中的解释。他妈妈发现了家人一直帮忙隐瞒的、爸爸和表妹的不恋情,打击之下转而移情别恋,爸爸同意放手并答应了经济补偿。于是在狄喧出生后离婚,,没想到一下写完了(绞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