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善于耍流氓,还善于耍泼皮。可怜朗白完全无法反驳这一口歪理,当即就愣住了。
“你账户里的资产我查过了,完全不够还。当然你可以说等会了美国再凑齐款项打给我,但是阿白,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养你到现在花费的所有投资,你赚十辈子都未必还得清,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朗白气急:“胡说八道!我能吃你多少?”
“你是吃的不多,”袁城给他扳手指,一项一项的算账:“但是你看看啊,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是六岁,跟着我吃跟着我睡,所有待遇跟我平齐,十几年过去你花了多少?你小时候又特别娇养,光是出个门都有不下十个人跟着,弹琴画画学念书,你那些书啊画册啊要么是我特别订制,要么是拍卖会上出来的孤本,这算上去又要多少?”
朗白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这些我都不算了,我是你父亲,法律规定有抚养义务,养你是应该的。咱们看看另外一项啊,”袁城调整了一下坐姿,更加靠近他小儿子,但是朗白已经呆了,愣是没觉察到,“——看看你小时候破坏过我多少东西:原先放在卧室里的那个清初宫廷大瓷花瓶,你小时候捣蛋往上爬,结果一下子掉进去了出不来,最后我把它敲碎了才把你弄出来的,你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吗?还有啊,当年我母亲,也就是你奶奶陪嫁过来的一对宫用翡翠镯子,被你一眼瞅见了,非要拿来玩,我怎么哄都没用,最后只能拿给你。谁知道第二天就被你打了一只,第三天又打了另一只,你知道那对镯子值多少钱吗?”
朗白对这事是有印象的,不过他当时小时候打碎的玉器多了去了,区区一对镯子,不过是被他破坏的几十件玉器中的一件而已,他能有多深的印象?袁城别的不说,只说这一对镯子,已经算是比较厚道了的。
“好吧,看在你年幼无知被我纵容坏了的份上,这笔账我们也先不谈。”袁城又往小儿子身边坐了坐,现在他几乎贴到朗白身边上了:“你稍微回忆一下你九岁的时候,那一年的冬天,我正好去日本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招标,把你一人留在香港。那一年香港人工降雪,你非要跑出去玩,你大哥又管不住,结果你在雪地里玩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回来发高烧,第二天烧到四十一度。管家打电话给我,你在电话里哭着要爸爸,结果我连会都没开,挂了电话就直接坐飞机回来香港。你知道那个标没拿下来,后来损失了多少吗?那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损失,我可能已经损失了大半个日本市场!从此以后我上哪去出差都把你带着。你还记得这事儿吗?”
“……”朗白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半晌才虚弱的反驳:“十八岁前不承担超出民事义务的巨额债务……”
袁城说:“我知道这没有法律的什么事儿,但是阿白,你要是想一干二净的跟我斩断父子关系,你就不能任凭自己欠我的情,是不是这样?当然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也没办法,我还能把你告到法庭上去不成?”
朗白这一辈子都要强,就算袁城这时候给他来一句“算了我不要你还了,你走吧咱们没关系了”,他都不能真的站起来就走!对朗白来说,别人欠他的情那是可以的,他欠别人的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哽了半天,憋得朗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一会儿才极不自在的问:“那……那你说怎么办?”
袁城一声长笑,靠到椅子里,一伸手把小儿子抓到怀里来搂着,说:“看来咱们的父子关系暂时还断不了。”
朗白难受了,但是他父亲太过精明,他又玩不过,难受了半晌只能喃喃的抱怨:“我不想留在香港,我在美国有自己的事业……”
袁城心里说了声呸!那个咨询公司的底细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注入资金大部分是来自骷髅会的,规模又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