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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又一一否定。抓住包包的手指, 捏到关节泛白。努力地告诉自己不紧张,可那紧张又怎么是自己所能控制。她连嘴.巴都不敢张,生怕只一开口,那心脏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一般。

    到了电话厅,跟窗口的营业员买了号, 说要打到美国。营业员给了她电话机的机号, 然后何小曼从拐角的楼梯上去。

    二楼放着好几排电话。一电话机旁,一个七十多岁的婆婆捏着纸条, 连拨了几次号都不对,急得差点掉眼泪。

    何小曼过去一问, 才知婆婆忘记戴老花镜,看不清纸条上的电话, 于是帮她拨通,又将听筒递回给婆婆。

    婆婆接过电话,只“喂”一声,便潸然泪下, 哽咽地连声喊着孩子的名字。

    这是一对分隔千山万水的母子啊。何小曼只觉喉间梗住,在旁边立了半晌,听着婆婆絮絮叨叨诉说着思念, 渐渐地将情绪缓过来。

    按着机号, 到找靠墙的电话机。何小曼看了看时间, 想来地球另一端的丁砚此时应该已经起床,深呼吸,拎起话筒,伸了几回手指,方才鼓足勇气拨动那串数字。直到对面传来“喂”的一声,何小曼才惊醒,自己连小纸条都没有拿出来,那号码竟然已经刻在了心里啊。

    接电话的果然不是丁砚,应该是他的室友或房东。还好对何小曼来说,这并不是难题,简单地说明之后,对方去帮她喊丁砚。

    何小曼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电话听筒,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又听到对方拿起听筒的声响,丝毫未察觉到自己手心的汗水都已浸到了听筒上。

    “喂,我是丁砚,您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刹那间,何小曼只觉得喉间刚刚压抑下去的那个硬块竟又顶了上来,她有些忍不住了,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hello……”丁砚听不到回应,以为传话传错,换了英文又问。

    何小曼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为免让丁砚听出哽咽,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

    哪知道,只这一声极细微的动静,对方立刻听了出来:“小曼?是小曼吗!”

    第一声“小曼”尚有些试探,第二声已是激动不已。

    他竟然如此敏锐啊!自己还没出声,他就从轻轻的一咳中辨别出了自己的声音,何小曼涨红了脸,只觉得热血都在往脑部涌,握着听筒的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我是……何小曼。”

    心中百转千回,纵然双唇打着颤,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刹那间,何小曼如释重负,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小曼,真的是你啊!好高兴……我真高兴……真的是你!”丁砚激动得语无次,“你……你在哪儿?”

    激动了半天,居然问了一句“你在哪儿”,果然十分“丁砚”。

    “我在邮电局的长途电话厅。”何小曼低声道。这句十分“丁砚”的问话,倒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顺利说话的突破口。

    “哦!哦!天气是不是很冷了?”丁砚又问。

    “是的,很冷。冬天了。”何小曼这才发现,自己又是眼泪,又是汗水,哪里还像个冬天的样子。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偷偷望了望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赶紧抹了一下眼泪。

    “不过……马上要春节了吧?哦对,今天都小年夜了。我们这边没有春节的气息,都差点忘记了。你家里是不是准备了很多年货?应该早就大扫除了吧?”丁砚的每一句问话,其实都不需要回答。

    “是啊,小年夜了,就快过年了。”何小曼哑声道,“给你拜个早年……”

    “谢谢……我们……我们很久没见了。”丁砚刚刚还激动着的声音,蓦然低沉下来。

    “很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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