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耳熟。她从三日月宗近的臂弯中探出头来,果然立刻便对上了那黑漆漆如死潭的视线。
“咳,那个……”少女小声的问,“您在对我说话吗?”
接着她便看到,那名气势摄人的男子,好似不自在的……偏过了头。
他躲开了陆乔乔的视线。
“我……”
他开口,声音低沉,但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似乎很久未曾与人交谈过,几乎已经忘记该怎么整理词措一般,“必须要……找到你。”
“什么?”
男子发出了几近嗫嚅的声音,而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终于又迈开了脚步。
刷——
下一刻,陆乔乔听见了刀锋斩开空气的声响,她侧头一看,三日月宗近举起了刀。
陆乔乔现在全身的重量几乎都交托给了三日月宗近,能够站立着,全靠付丧神支撑着她的那条手臂,因此也就格外清晰的感受到,付丧神气息的微妙变化。
“这可真是……”他的语调如往常一般,说话的同时,手臂却收拢,将少女更严密的保护在怀抱之中,“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这是什么意思?
这没头没脑的感慨让陆乔乔有些疑惑,紧接着,她听见佛刀说:“小心!”
‘哐’地一声,几乎是在佛刀开口的同时,一声沉重的金铁交击之声,震颤着陆乔乔的耳膜。
少女的发丝被扑面而来的劲风扬起,她不由眯起眼睛,耳边又听间刺耳的‘滋滋’声,就像是两块铁在互相摩擦。
过了片刻,她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于是立刻便为所见而吃惊——三日月宗近单手持刀,刀刃与另外一振刀相抵着,而对面那个持刀袭来的,正是那陌生的刀剑付丧神。
“真是无礼啊。”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振轻笑着,“大典太光世。”
——大典太光世。
陆乔乔顿时如遭重击。
她还在出神,三日月宗近已经稍稍扬起刀刃,如牵引着重物那般,猛然将男子击飞了出去。
陌生的——或者说,刚刚被确定为大典太光世的刀剑付丧神,连还击的力气也没有,重重的撞在一棵松树的树干上,接着滚落在地,他握在手中的本体刀,也哐当一声,摔落于泥土之中。
树干震颤着,落下一层枯萎的松针。
三日月宗近轻甩刀刃:“连生存的意志都快要丧失了,这幅模样,还想要从我的手中夺走主君吗。”
“我……必须要,这样做……”
陌生的付丧神趴伏在地上,发出了异常沙哑的低语,他撑起手臂,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捡起了本体刀,用刀支撑着身体。
一缕暗红的血从他的额头滑落,穿过眉峰,顺着脸颊滑下,犹如血泪。
“这是我……被赋予的……唯一的命令。”
“这般固执吗。”
三日月宗近平静的道:“那便没办法了。”
“等……”
一只手按上了他的手臂。
陆乔乔从付丧神的臂弯中探出头来:“等等!”
少女茫然而又急切:“三日月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朝对面那满身泥土的付丧神看去:“那、那是……大典太殿?”
“是、是我认识的……那位大典太殿吗?”
她所认识的大典太光世仅有一振——被昆托付给她的,封印着的太刀。
“……”
“三日月先生,”陆乔乔惶惑的看着他,“您为什么不说话?”
又皱起眉,看向一旁沉默的佛刀:“我的脑子都要坏掉了……好混乱!”
“我们不是被前辈送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