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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吴越连忙跳上床,掀开被子追问。

    赵忱之说:“你亲我一次,作为交换,我就说一个名字。”

    “啧,你可真吊人胃口!”吴越犹豫片刻,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小下,“快说!”

    “要舌吻。”赵忱之说。

    吴越红了脸:“你他妈……”

    赵忱之把被子一蒙,又睡了。

    吴越把心一横,说:“舌吻就舌吻!”

    他再度掀开赵忱之的被子,后者笑着抵制了:“护士每四小时会进来帮我量一次体温,你别让她看见。再说我还要养精神,明天有许多事情要办。”

    “那你快说是谁跟你凑钱啊!”吴越催促。

    “我和鸠山。”赵忱之说完,躺倒睡觉。

    吴越骑在他身上不肯走,就听他在被窝里悉悉索索也不知道做什么。

    “干嘛?”

    “考虑事情。”赵忱之闭着眼睛说。

    “想事情就想事情,你脱什么衣服?”

    赵忱之绷不住要笑,连说算了算了,我本来想难得你主动,应该干点儿什么,可是胳膊好痛衣服脱不下来,哎哟哟……

    吴越捶了他一拳,跳下床一晚上坐卧不宁。天蒙蒙亮时,他听到住院部保洁阿姨进门拖地的声音,突然间就想通了。

    ——赵忱之,一个外派总经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拿工资的二流货色;鸠山,一个日本厨子,成天磨刀刻萝卜切鱼捏饭团;这俩玩意儿居然能凑出一笔巨款?

    不可能。

    所以酒店还是那个酒店,债主还是那些债主,鸠山还是那位鸠山……至于赵忱之,他必定是疯了。他是被残酷的生活、吃人的礼教疯的啊,真是叫人日夜扼腕,惜之恨之!

    等到赵忱之醒了,他饱含同情地凑过去:“请问在你们米国,精神病人算是几级伤残?”

    这么专业的问题赵忱之可答不上来,他翘首以盼医生查房,等查完了房,又催促护士给他挂上盐水,期间吩咐吴越去办出院手续。见手续办妥,他把针头一拔,掀开被子就走。

    他们避开护士站,从安全梯下楼,吴越在后头追着问:“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急?”

    赵忱之扶着晕晕的头说:“昨晚告诉你了啊,我们今天约了债主。”

    “你们真打算买酒店?”吴越还是不信。

    赵忱之突然停下脚步,吴越猛撞在他背上,不满地揉着鼻子。

    “因为我们有那么一点钱,足够当做谈判的敲门砖了。”赵忱之竖起一根手指,柔声道。

    “你……”吴越问,“你这脑子坏了丧失劳动能力,算是工伤吧?”

    赵忱之抱着受伤的胳膊,快步往医院外走,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某会所型酒店。

    吴越问:“去那儿干嘛?学习先进经验?”

    “去谈判。”赵忱之说。

    出租车风驰电掣,但那家会所酒店远在郊外小山中,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期间赵忱之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三言两语便挂断,吴越只略微听到几个词儿,从语言切换来看,来电的涵盖中日美法四国嘉宾。

    到了酒店也马不停蹄,赵忱之频频看表说:“还好提前了五分钟,希望对方没到!”

    他们进入主楼,服务员引领赵忱之走向内侧会议室,却把吴越带进靠外边一些的斯诺克吧。

    赵忱之吩咐:“你在这里玩,不要出来乱走。”

    吴越看了一眼球桌,又看了眼旁边酒柜里林林总总的洋酒,说:“我不会玩台球,让我进去听谈判吧。”

    “那你睡觉。”赵忱之指着沙发说,“对方来的人不多,我们也不能任意扩大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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