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过错, 反而迁怒起旁人,把对那个女子的恨意都转接到所有女人的身上。
若非他此刻动弹不得, 只怕他要将这府中的女子都折磨致死。
照顾他给他擦拭身体, 喂药喂水的侍女被他饱含杀意的眼神吓的几次打翻药碗,他心里想把人凌迟处死却发不出声音,做不出决断, 只能看着婢女在宋远的安抚下退出去。宋远对他的不配合有些恼怒,后来干脆让小厮来照顾他。
孙胜很愤怒, 宋远的行为在他看来是越矩,是对他的不尊重。可是他无能为力,只能被迫接受。
他躺在床上,把这些天的屈辱都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牢牢的刻在心上。他甚至发誓解毒之后,要全面通缉那个女人,抓住她,亲手把她处死。然后把她的尸体挂在城门口,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谋害他的下场。
可是解毒的日子遥遥无期,窗口日升月落,一天天过去,给他诊治的大夫只知道摇头。他的房间像是笼罩在阴霾里,到处都是阴影。
无药可医的恐慌在孙胜的心里蔓延,他快被这种感觉给疯了。他都数不清自己躺了多少天,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宋远,雷打不动的过来告诉他城里的情况。
孙胜不关心这些,那些贱民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想知道自己还要这样躺多久。他的愤怒浸满胸膛,眼中有两团怒火在熊熊燃烧。可是这些宋远都看不见,亦或者他看见了但他并不在乎。他禀告公事的态度那么镇定,看孙胜的眼神那么冷淡,好像是在对着一块石头,看不见半点感情。
孙胜从心底感到恐惧,他认识宋远的时间不短,从宋远教孩子念书那会儿开始到如今,也有四五个年头。宋远在他的眼中,是个有些迂腐又刻板的读书人,总爱坚持没有意义的正义,和权贵格格不入,一点也不讨喜。
这种人没有危险又很好掌控,顺着他的性子给点甜头就能让他死心塌地,孙胜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他彻底动弹不得之前,他把一样十分重要关键的东西交给了宋远。
可是现在静下来在看,宋远真的没有危险吗?孙胜对这个深信不疑的观点产生了怀疑。
晌午已过,日头开始西落。孙胜看不见那轮太阳,只能顺着光感觉。一到下午就不会有人来看他,他又要一个人在屋子里盯着床顶过一天。烦躁、愤怒、压抑、绝望,无数的情绪在心底交织,他感觉不妙,好像有虫子钻到皮肤底下,在他的身体里乱爬。
他快要疯了,不管是谁,来和他说一句也好。
孙胜在心里痛苦的哀嚎,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急切,他听见了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
“这是城主座下的十二银甲兵,只听从城主的调遣。我不能时刻在城主府,所以让他们都在这里守着,不会妨碍你吧。”
宋远的声音徐徐传来,被他提到的十二个银甲兵在屋子里站成一排,挡在孙胜的床前,像十二个铁疙瘩。他们身上穿的不是银甲,而是黑色的铠甲,还有一个遮住脸的头盔。银甲兵只是一个名字,他们的铠甲颜色暗沉,在黑暗的光线中并不显眼,要是不细看,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
银甲兵看见宋远皆未行礼,他们隶属城主,只需要对城主俯首。不过他们也没有傲慢的不识礼数,在宋远表明来意是给城主诊治后,他们退开一条道,让宋远和江盛雪过去。
孙胜躺在床上,他没有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心里对大夫已经不抱希望,因为他们的摇头叹息只会给他添堵。
“江姑娘,你这边请。”宋远带着江盛雪过了银甲兵的防线,请她到孙胜的床榻前。
屋子里的光线介于昏暗和明亮之间,点灯多余,不点灯又显得不够亮堂。江盛雪对这个光线的反差感到不适应,她环顾四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