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失控 (4)

那一晚的顏雨異常的沉默。或者該說那是正常吧。

整夜，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與他有任何眼神接觸，就連在他問她問題時，她也不回答。

她這是在跟他冷戰了？

不過算了，反正這類型的事他也不是頭一回遇到。她要耍性子，就隨她去。

深夜，從浴室出來，顧言斯見睡房的燈早已熄掉。他躡手躡腳的翻身上床，正要把顏雨擁入懷裡，卻察覺床上的人兒蜷起被子，退到床的另一頭，似乎有意避開他。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後，他下床正欲離去，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抽抽噎噎的嗚咽。

嘆息。

不埋她的抗拒，顧言斯硬是把這個愛鬥別扭的小女生摟緊，不容她在趕走他後，又獨自哭泣起來。

「好了，別再哭了。聽話。」

「聽話」這兩個字，他以前常常在說。每當她反抗他，他就將這兩個字搬出來，以子翔的安全威脅她。

如今，這兩個字聽來卻是另一番味道。

她，是哭得更加淒楚了。

顧言斯無奈的輕嘆，不想解釋。這些事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但假如他一句話也不說，她的眼淚是不會停吧。

「小雨，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床上抱住妳，對我，是一種折磨。」

顏雨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淚仍在流，卻不再那麼抗拒他的觸碰。

「你要發洩的話……我也可以……」

細小的聲音，卻如雷響，轟進他耳內。

思緒，一片麻。

這一句話後，他幾乎就要撕掉她的衣服，衝進她體內了。

這比之前的暗示更教他震撼。她是說，她願意當他的吹氣娃娃，供他恣意享用、玩弄？顧言斯懷疑，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多大的能耐抗拒這樣的邀請、回絕這種誘惑的極限？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正在挑動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慾望？是他這段日子太過縱容她，以致她根本不懂，他的慾望、他的壓抑、他的自制已近臨界點、已瀕臨爆發的邊緣。她再這樣隨意的挑逗他，難保他不再失控，再次把她據為己有。

但，她卻是個他碰不得的女人……

「我也是女人……你想的話，我……」

「夠了！別再胡說八道！」厲聲打斷。

撇開眼，他放開她，就要離開。

「我也是你的女人啊！」

被他急了，她衝動的在他身後大吼。

他頓住，冷聲否定：「妳不是！」

「如果我不是，你為什麼要那樣子愛我？！」那一夜，還有之前無數個晚上……他對她所做過的……

他早把她變成他的女人了。

沒想到她選擇在這時候把說話挑明，顧言斯愣立當場未懂回答。

赤足踏上地毯，顏雨走近他，從後圈緊他的腰。滿佈淚水的小臉貼上他寛厚的背，她心碎的哀求。「斯，別再抱她們……別……」每當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好痛好痛，痛得她就快承受不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滿……」

沒有讓她說完，他轉身把她吻住，壓到床上——

冰冷的眸凝睇驚懼的大眼睛，他不再縱容她以她的天真去看這件事。「是我的女人，就沒有裡面外面之分！妳確定這是妳想要的嗎？！」

她沒說話。

他開始撕扯她的衣衫——

被他粗魯的舉動嚇唬，顏雨害怕的想推開他，但他不許，強迫她作決定。他或子翔，她只能選一個。

「妳要滿足我吧？！我成全妳！」

「不……」

終於，在他進入前，她哭著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