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

    小诊室里,大夫给宁蕴号了脉,看了她这发青的脸庞,叹道:姑娘这是受了寒。姑娘原是不是此地人士?

    宁蕴如实回答是燕京人。

    大夫道:那便是了。此地溪水微寒,酒品一类也恐怕十分寒凉姑娘今日可是有空?做一次熏灸变好了。

    宁蕴皱眉:可是用艾草?宁蕴不喜欢艾草的味道。

    大夫无奈点头:熏一下腰俞等的穴位便好了。

    宁蕴点头道:我知道了。横竖这几天也就百无聊赖收拾下东西,王婶娘也早打点好了。

    大夫便站起来,看看宁蕴,又看看刘梦湖:那么,还请姑娘在此更衣,姑娘将上身衣裳解了趴在床上便可门外有医馆的学徒守着,不碍事。末了又和刘梦湖说:还请公子外面等候。

    自然合理。刘梦湖和宁蕴道:宁姑娘,我给你把着,不要紧。刘梦湖还没给宁蕴答复。于刘梦湖来说,这二十多年来他丝毫没想过情爱之事情来,对女孩儿也并无有过动心的想法,甚至不知道爱恋为何物。但是这几日他知道宁蕴身体不适,也日日来陪着。

    宁蕴胡乱扒拉掉了衣裳,趴到诊室的床上去。这胃委实给钟离的水搞坏了,趴下都难受。她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嗅着医馆里的药香,差点要睡着了。

    陈苍野在做什么呢?

    这想法让她打了个激灵,忙将头换了一边偏去。

    刘梦湖和一个小学徒在门外候着。不多时,一名大夫提着箱笼进了门去。大夫进了门,拿出热毛巾、烧酒等给宁蕴的背好生擦了擦,又嘱咐了两句,出了门。

    小学徒看着那大夫去了,双目滴溜溜看着。好一会儿,看了看门神一样的刘梦湖,觉得此门实际十分安全,便道:这位客官,小的须随那大夫去一趟,那位大夫是小人的师父。

    刘梦湖皱了皱眉,也不言语。小学徒见谎言奏效,忙往那大夫走了的方向跑去。那大夫不就便察觉身后有人,见是自己徒弟,便也奇怪:不是给病患守着房门?那小学徒学艺心切,哪里想要守门?便道:那小姐的郎君把着,放了我来了。那大夫也不再说什么,随他跟着来备熏蒸的药材。

    诊室外,孙翘冷眼看见了一切,见那学徒和大夫都走了,忙跟过去问所开何方。大夫也不是蠢顿的,见是孙家公子,忙喏喏说是给开艾草熏蒸之方。孙翘自然懂得医理,气道:蠢物!她既是水土不服,自然还需要备上燕京所产药汤来服下,才内外兼调!当下便勒令这大夫给宁蕴开补药之方来,俱是用了燕京所产的名贵药材。大夫哪里不从?这补药原也是无病则进益的好东西,外加价格高昂,那病人出不起的,都算在孙府头上就是。

    便令小学徒去抓药、烧制。

    大夫调好了熏蒸的药,孙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大众药房,烟熏火燎,腌臜邋遢,他眼睛里就是个垃圾场一样的地方,制的药能用在人身上?便道:可放了龙脑冰片等?

    这些都是昂贵的药材,区区一个熏蒸自然用不上,大夫摇头。

    孙翘又问   :可是熏督脉一串?

    大夫道:只腰俞一串便可。

    孙翘气道:督脉不通,腰俞何用?便指示这大夫加了些药材在艾草条里,夺过了那行医所用药匣子,道:我去给她熏,别跟来。

    那大夫素来知道这孙公子无所不通,且熏蒸也死不了人,便只好唯唯诺诺地随他去。孙翘末了忍着恶心披上了医袍、穿上医帽,戴上了脸罩,往宁蕴所在诊室去了。

    刘梦湖看了看来者,纵使敏锐地发现其身高体格有所不同,但其背着药匣子还远远便闻到艾草味儿,便放了他进去。

    孙翘关上诊室门,心里对那刘梦湖忍不住一阵轻蔑,转而还是沉浸在对那医者马虎行事的气氛中。放下药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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