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开心的事。但南叶毕竟在场, 她必须顾及这位干爹的感受, 所以将喜悦之情生生按捺住。
&&&&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骗不了人。
&&&&南叶看得真真切切,向她哼哼两声,又向裘白山哼哼两声,拂尘往胳膊上一甩, 昂起高傲的头颅告辞了。
&&&&香九追上去送他一小程, 这才回来同裘白山问候。
&&&&彼时, 裘白山正臭着脸, 盯着南叶远去的背影瞧。
&&&&“他这样子,可不像是后悔和我吵了架呀。”
&&&&“狗小子,你给我说实话, 日暮倦鸟归林图真是他送的?”
&&&&香九讪讪的笑,卷翘的睫毛呼哧呼哧:“您甭管是谁送的, 琼玉嬷嬷喜欢不就成了。”
&&&&裘白山的鼻腔发出个意味深长的哼唧声:“你怎的就能笃定琼玉嬷嬷喜欢。”
&&&&“若是不喜欢, 您也不会来这寻我了。”
&&&&裘白山眼皮眯着:“你个小娃娃,肚里还有点货。”
&&&&他说到兴头上, 猛地给了香九肚子一拳头, 不轻不重, 但也让香九惊了一惊,下意识的跳开。
&&&&裘白山打了个空,却没恼,反而哈哈笑出声来:“不瞒你说, 琼玉嬷嬷给我回信了。”
&&&&他将手探进衣襟,提溜处信封一角,又将其放了回去:“我认字不多,你晚上来敬事房找我,给我念念。”
&&&&“好呀。”香九狂喜不已。
&&&&晚食她只用了一小点,和福茉儿言语一句,便蹦蹦跳跳的出发了,且还去了趟御膳房,花大价钱买了两壶好酒。
&&&&裘白山是个有地位的太监,又受皇主子照顾,是以有自己的一间屋子。
&&&&香九进到敬事房后院,从左至右兜了一圈,三两下便找到他。
&&&&“师父。”她站在半开的窗前,厚着脸皮道。
&&&&裘白山正卷着袖子,围着八仙桌忙活,摆酒摆菜摆热锅。听闻香九这么喊,没反驳,打开门,催出她进屋。
&&&&香九看着桌上的阵仗,顿时觉得手中的两壶酒真够寒酸。
&&&&可都拿到人家眼前了,没有不送的道理。
&&&&裘白山把酒收下,掀开酒封闻了闻,吐着舌头道:“你这酒不行。”
&&&&把它们一推,抱过自己备的酒:“喝我的,绍兴黄酒,醇得很!”
&&&&香九本就打算灌醉他,借机套套话,将计就计的说:“都喝,都喝才痛快。”
&&&&边说边端着鸭肠鹿血往热锅里倒腾,锅膛内的炭火烧得旺,汤汁噗噗噗的冒着泡,香气四溢,勾得肚里的馋虫直打滚。
&&&&裘白山拉着她坐下,夹了几筷子羊杂到她碗里,问起你何年何月生人等一系列的寒暄话。
&&&&礼尚往来,也讲述了自己与“太监”这一行的不解之缘。
&&&&许是难得有一个能讲唠嗑的人,他一讲起来就有点竹筒倒豆子,没完没了的意思。
&&&&再加上数杯黄汤下肚,讲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口水四溅。
&&&&“当年我十二岁,毛都还没长齐,就被我爹送进西三胡同,遭了小刀刘的毒手。”
&&&&“在那木板子上趟了足足俩月,吃不得尿不得……香九,你是哪家给切的?”
&&&&香九又给他添了杯酒:“……我跟您不一样,在小德张那切的。”
&&&&裘白山的舌尖舔舔牙花子,深表同情道:“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呐。狗小子,你受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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