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 三续)

她们知道前入了党,给她们留下最好最好的印象。”

    “你们是从什幺时候就好上的呢?”文景笑着问。

    “县城上初中时,我们俩分在了一个班,后来又坐了同桌。——那时,每逢我请假回家不与你打招呼时,就是与他相跟着。”说到此慧慧羞怯地笑一笑。她青春的面庞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处于不断的波动之中。“是他给我写了小条儿,说‘请假回家,就我们俩’。有一次傍晚过滹沱河时,他不让我下水,非要亲自背着我趟。他说:‘就我们俩,为的就是这’。他背朝我半蹲下来,不容置疑地命令我‘上’!我就顺从地爬到他小山似的背上,两臂搂了他的脖颈。他背起我来用劲儿一颠,几乎把我从他肩头抛了出去。我想笑又忍住不敢笑。因为我感觉到他的心在狂跳,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我知道那是爱。我们默默地趟到河心,他突然吻着我的手说:‘就我们俩,为的就是这’。我说‘我懂’。一直趟过河,他都迟迟不把我放下来……。”慧慧追忆幸福的往事的时候,容貌开朗娇妍,肤色白里泛红,就象幸福的祥云环绕在周围一般。真是美丽动人。可一旦想到自己难以跨越的火焰山,她就面色灰白,满脸悲戚,象个多愁善感的黄脸妇人了。

    “他说他不在乎提升,那是为了我说的违心话。我可不能拖他的后腿!不!决不能!——我必须谨言慎行,不出一点儿差错!文景,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入党呢?”慧慧的眼神里又展示了一种含糊而朦胧,对前途无望的心事重重的神色。

    谈了半天,慧慧又把那个费解的难题呈现在文景面前。她料想文景会把话题叉开。她奢望不高,渴求的只是文景不要嫌弃和鄙夷;她只要文景的宽容和理解。不料,文景却挺身而起,说:“慧慧,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用百分之百的努力来争取!我来帮你!”

    文景这不计得失两肋插刀的样子,让慧慧大喜过望,她情不自禁搂了文景,又蹦又跳。热泪盈眶地说:“他说过提了连级就可以带家属随军,就可以在军人服务社啦、军人被服厂啦给我安排工作。将来赚了钱,我们一起养家!”

    慧慧两眼喷火,当她发现前方有一丛麻麻花时,精神又为之一振,活蹦乱跳地向前跨越而去。

    文景的思绪却象天上的行云一样纷乱和湍急。她想帮慧慧不是一句空话,自己的能力又很有限,该怎幺办呢?她看似慢慢地踱着细步低着头寻觅,但麻麻花却常常从她的视线中溜走。因为她在脑际正一项一项地过滤自己在团内的工作,看能把哪些分给慧慧……。

    “文景,来这边!”慧慧欢快地喊道。她发现了一片撒着黑豆般羊粪的沙地,上面布满了密匝匝的针状叶片,繁星般的麻麻花点缀其中。就象人工播种的一般。

    文景响应慧慧的召唤,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两人忙低头采摘起来。

    阳光已穿透云层,把后半晌的斜辉洒向大地。即将成熟的庄稼和树木吸收了阳光的光辉,与之融为一体,呈现出油亮而丰润的色调。两个女娃因为穿了白色的上衣,却把阳光反到自己的眼里,让人眼花缭乱。

    “文景,你和长红对未来有什幺设计呢?”慧慧一边采一边小声儿问。因为她了见离她们不远的坡上有一对青年男女,仿佛也在采摘什幺。他(她)们不时地朝这边张望。

    “我们?设计?”陆文景一下把话打住了。

    山谷里突然响起惊恐的噢——噢——噢的喊声。这吆喝声好象受了传染似的,一波接着一波向前推进。

    陆文景和慧慧几乎同时发现一只苍鹰从庞大无边的天幕上俯冲而下,抓了一只刚出窝觅食的小兔。扶摇直上,盘旋到大约十几米的高空,双爪一松,把小兔儿摔了下来。被摔伤的小兔儿挣扎着,刚有点儿生存的希望,那老鹰又箭一般俯冲而下,再一次把小兔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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