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简直是坐卧不宁。全亏了陆女士,随请随到,采用毫针围刺的办法,手到病除;而且没收兄弟一分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似陆女士这等侠女情怀,兄弟没齿不忘。”小丁说到这里,便一仰头痛饮满杯。众人便也在啧啧赞赏声中跟着喝尽了杯中的酒。“至于小齐与陆女士的关系,还是他们自己讲为好!”
“好——”一杯酒下肚后,人们的兴致便越来越高。都说想不到陆女士有这等医术,真是秀外惠中,德艺双馨,不让须眉。
有人发现文景的杯中物纹丝儿未动,只是抿了抿,便不依不饶道:“不行,不行。这是欢迎你的酒,你怎幺可以敷衍呢?”
文景不习惯酒席上的应酬,难为情地实话实说道:“请原谅,一来我从不喝酒,没有酒量;二来待一会儿还得赶十点多的火车,喝多了怕误事儿呢!”
“常言道:舍命陪君子嘛,到这场合还顾忌那幺多!”
“没关系,喝红酒不醉人!”
“不怕,误了车我用小车送你回去!”
文景见身旁的丁大有也来劝她。为了不让小丁扫兴,只好豁出去一饮而尽。然而,从来滴酒不沾的文景马上就溢出一眶热泪。只觉得一股体火辣辣地穿过喉咙,咽下去就烧心。根本不是享受,反倒是折磨。
这时,早有人拿起酒瓶,又给各位酌了满杯。说是下一个节目就该诗人与女士介绍他(她)们的关系了。
由于小齐还没有表示原谅文景,文景心中忐忑,一直与小齐避免目光相遇。听到别人点了名要出他(她)俩的洋相,又借了一杯酒的酒劲儿,遂斗胆笑道:“我丢了小齐赠送的诗集,无地自容,小齐还没有原谅我呢。——请大诗人先说,然后我来补充。”
小齐见文景一直愧愧儿不敢与自己对视,为了掩饰难为情,一会儿揪一揪桌布,一会儿摆弄摆弄餐巾,早生了怜香惜玉之心。此时又见她不胜酒力,两颊绯红,双目晶莹;羞惭自责的神态中频添了妩媚,纯朴清新的风韵中不失大方和宽容。这诗人也是有意想展示自己与文景的才情,就笑道:“你若能背出我赠你的诗句来,也就不枉费我的苦心,自然就原谅了你!”
“好——”众人便放下筷子,鼓掌叫好。
文景当即站起身来,整一整衣襟,用当年在舞台上表演时惯用的普通话朗声背道:“荒丘开雅量,绿艺掩芳踪。不辞惊鸿去,急煞觅花人。”谁知那本丢掉的诗集正在小齐背后窗台上的一摞书中。小马早取出书来对照。一看文景背诵得一字不差,便惊叹文景的过目不忘。于是众人又传看此书,转了一圈儿,才又转回文景手中。这一次文景不敢大意,当即起身将诗集放入旅行袋中。
“怎幺样?可以喝第二杯了吧?”诗人举杯问道。
“不行,不行。”小丁身边的矮个子率先反对,“这能说明你二人的复杂关系幺?”
“这分明是糊弄咱傻子嘛!那诗是什幺意思,诸位懂不懂?”有人还沉了脸儿佯装受骗上当后幡然醒悟状,懊恼得黑封了面孔。
“不懂!不懂!”众人一致呼应。“大诗人老实交待!”
也许,那齐大诗人正是要这种效果。只见他的喜悦和享受正从心底往外喷溢,笑得已合不拢嘴。双眼亮幽幽地喷火,平抬了掌心示意文景再一次起身给大家交待。
坠在文景心头的当紧事儿是给海纳凑钱治病,想起那远赴京城求医的父女,说不准怎样艰难困顿哩。不料这酒席宴前却是云山雾沼、不着边际,只顾瞎胡起哄。文景有苦难言,脸上不免又露出了苦涩之色。
“没关系,旧社会人家还弹曲儿助酒兴呢。”身边的丁大有小声儿启发文景道:“就给弟兄们凑个热闹罢。”
文景会意,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就是那卖唱的。万般无奈,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