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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征找不到程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如凭空蒸发了一般。特殊行动组没人理解程故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也许队长张冠一知道,但谢征明白,他不能强迫一名高级军官说出另一名军官为何离开。

    “保密”,是特殊行动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的誓约。

    曾经说过要一直留在特殊行动组,就算离开了,也要待在军中。程故消失之后,谢征过了一个月如同丢魂的日子,忽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想留在军中,不过是想陪着程故而已。程故已经离开,对外公布的消息是退伍,没了那个想守着的人,这身军装似乎也黯淡了。

    谢征并非醉心军旅的人,在遇到程故之前,从未想过在军中度过一生,谢氏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做。

    但程故令他不顾一切。

    他给了程故承诺,不惧来自家庭的压力。过去的人生中从未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执着过,这次为了程故,他有了豁出去的决心。

    可程故就这么离开了,毫无征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认真想来,程故最是薄情,不想单单做炮友,因为只做炮友的话,感受不到谈恋爱的浓情蜜意,可也不愿意全情投入谈恋爱,因为真正爱一个人,就会有牵挂。

    程故说到做到,只是在某个时间段,玩一场“炮友以上,情侣未满”的恋爱游戏而已。时间一到,就毫不眷恋地抽身而去,吝啬到一句“再见”都不留下。

    谢征在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恼怒地想——程故根本没有心。

    可是谁又规定玩恋爱游戏必须有心?难道他全情投入,就有资格要求程故与他一样?

    他晦涩地给了程故承诺,却没有向程故要过一句约定。

    26岁那年,谢征脱下军装,离开得没有分毫留念。

    原本程故消失半年后,他就不想再待下去,但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万一程故回来了呢?

    再者,也剩最后一个可笑的执念。

    当年程故16岁入伍,26岁时离开。除非特招,极少有人能在16岁时从军,而恰好,他也在16岁时成为军人。

    程故在军中待了十年,他也要耗满十年。

    不需要谁的理解与同情,也并非以这种颇具仪式感的行为为过去的感情画上休止符。这不是结束,是起点。

    谢征发誓,就算人海茫茫,也要找到那个不辞而别的混账。

    大海捞针,抵不过意外相逢。

    五年时间,爱与恨已经沉淀在心底,像个漆黑的牢笼。谢征不再是24岁时因为丢了心上人而无措发狂的战士,他站在程故面前,激愤与狂喜全成了海底的暗涌,面色如常,唯有眼中的狂澜泄露了些许心绪。

    程木瓜还是没能邀请到小姑娘与自己一起放风筝,自己一个人又无法让风筝飞上去,只得将风筝背在背上,一边念念有词地狂奔,一边想象正在空中翱翔。

    越跑越远。

    程故眼神有些飘忽,余光看看儿子,又往下躲闪,眼睫垂下,轻轻颤动,终归是不愿与谢征对视。

    伪装被毫不留情地戳穿,重逢来得措手不及,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感到尴尬。

    “不记得了吗?”谢征的声音冷了一分,手指更加用力:“程队,你看着我!”

    程故抬眼,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道:“记得。”

    程故装出来的淡定让谢征更加窝火,得知程故已婚并有儿子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狠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程故深吸一口气,声音有很轻的颤意:“我退伍是因为回家相亲,老张可以为我作证。”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程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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