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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冷静下来。

    末了,秦先生道:“少爷,你别怪我多管闲事。你问了这么多,现在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您请讲。”

    “你这位朋友,就是你这些年在找的人,对吧?”

    “是。”谢征并不避闪。他寻找程故的事,整个谢家都知道。

    “那我想以医生的身份,请你答应一件事。”秦先生道:“从小,你就是个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的孩子,既然你为了他敢向谢老先生摊牌,并找了他那么久,我想,你对他的爱一定很深。”

    “所以,你对他的占有欲自然非常强。”

    “现在,你已经知道他与常人不同,还生育过。我希望你善待他,不要随意发泄你的愤怒与嫉妒。像他这样受性激素影响的人,放眼全世界,已知的也不多。他们生活得很辛苦,尤其是怀孕与生产这个过程。据我所知,有人上了手术台,就没能下来,有人在麻醉过去后承受不了疼痛,丢下孩子自杀。他挺了过来,不管孩子是谁的,看在他承受过的痛苦的份上,少爷,如果你无法接受,请放他走,如果你舍不得,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的话,请你不要折磨他。”

    送走秦先生,谢征在茶室坐了很久。

    他想,秦先生一定是误会了。

    他没说程木瓜的年龄,秦先生大约认为程故是在离开军队后才怀孕。

    秦先生分析得没错,他的确有很强的占有欲,别说程故给其他男人生了孩子,就是重逢那天想到程故可能与其他男人做过,他都嫉妒得如置身碳火之上。

    但若程木瓜确是别人的孩子,他也没办法对程故动狠。一想起程故遭了那么多罪,就只想加倍对程故好。

    况且程木瓜有很大的可能,是他谢征的种。

    过去他想不通程故为什么每三个月就有三天禁欲日,现在了解了,那三天是程故的受孕危险期,做了就可能怀孕。五年前,程故任务归来,他在里面时,正好在危险期的第二天。

    程故突然消失,很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体内有了新生命。

    仔细推算的话,程木瓜的年龄也对得上号。

    谢征闭上眼,手紧紧抓着靠椅的扶手。

    如果程木瓜当真是他的儿子,那么程故所经历的痛,就全是他亲手给予。

    手机震响,程故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不算长的几日相处,程故并未与他交心,亦从未主动打过电话。

    谢征一愣,接了起来,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怎么了?”

    “你在忙吗?”程故问。

    “没。”谢征心口又软又痛,想立即将程故圈在怀里,问出当年的真相。

    “瓜瓜早上跟我说想吃我亲手做的菠萝饭,我以为很简单,就答应他了。”程故说:“但是弄了一下午都没弄好,一会儿他们幼儿园就要放学了,我”

    程故顿了两秒,“谢征,我记得你以前做过菠萝饭,今晚你如果还要来我家的话。”

    “我做。”不等程故说完,谢征就道:“家里还有剩下的菠萝吗?”

    “我买得多,还剩三个。”

    “行,你放着,我来做。”

    挂断电话,谢征看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会儿,但他不介意为程故早退。

    但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又响了,那位受托调查程故的军方内部人士道:“我传了一份加密资料在你邮箱。关于程故,我能接触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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