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玉衡要走,立刻便哭得淅沥哗啦,拉住玉衡的手不肯放,非要他答应留下来才肯罢休。
玉衡在这王府中最舍不得的就是桃奴了,但他的要求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因此每当桃奴一哭闹,玉衡也就红了眼圈,却怎样都不肯讲一句妥协的话。
宇文真见桃奴出面都无济于事,只得让人把桃奴带下去,让玉衡能安静一会儿。
就这样过了八九日,玉衡每天被宇文真又哄又,倒是能吃进一些东西了。宇文真吩咐厨房多做些清润滋补的东西,巴不得玉衡此刻恢复到初春时的莹润模样。
玉衡起初还因为即将离别而有些伤感,住得倒还安心,但过了数日也不见宇文真提起哪天启程,心中便有些焦急,忍不住出言询问。
宇文真则总是回答说正在配药,再过两日就可以了。
但接连过了几个“两日”,也不见动静,玉衡真的急了,这一天什么也不拿就要离开。
宇文真神情黯然地拉住了他,声音低缓地说:“你就这样想离开,一点都不留恋吗?好,我让你走就是了。不过你可不可以再等一天,明天一定让你走。”
玉衡垂首不语。
这天晚上,宇文真让厨房做了几个精致的江南小菜,又备了一壶酒,在花园中与玉衡对酌。
玉衡心知这是送行酒,便从容与宇文真对坐,态度温和,也肯答话了。
宇文真不住地给玉衡夹菜,又娓娓说着两人从前的事,满面含笑,谈吐风趣,竟无半分悲伤,反倒是玉衡觉得心里酸酸的。
宇文真提起壶,将鲜红的酒倒入水晶杯中,道:“这是西域产的葡萄酒,西域的葡萄极甜美,以之作酒也十分醇美,又可暖腰肾,驻颜色,你饮了是不妨事的。来,喝一杯吧。”
玉衡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果然甘甜无比,满口都是葡萄的清甜,少有酒的辛辣,因此便又喝了一口。这样左一口右一口,不知不觉便将一杯酒喝完了。
宇文真见他爱喝,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玉衡见宇文真言笑晏晏,深情婉转,月光之下竟是说不尽的风-流-态度,想到自己这一走,今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也不会有人像他这样,待自己这么好,心中便有一丝怅然。但马上却又硬起心肠,提醒自己不可被他迷惑,这样一来,心情矛盾,酒入愁肠反而更添抑郁。
宇文真见玉衡虽脸色绯红娇艳,但神色间隐含凄楚,便知他心情不好,愁中饮酒极易伤身,忙按住玉衡的手,不让他再喝,柔和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