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真一听,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想听怀暄要怎样回答。
怀暄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轻叹一声,道:“阿桃,世上的事往往没有那么简单,他待我虽出于真心,但许多事情不是有真心有感情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市井百姓还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何况他还是个王爷,早晚是要娶王妃的。就算王妃能容我,他也必然分心,大半心思要放在妻子儿女身上,那还能像现在这般待我?两个男子在一起,结局终究难料。况且我也想念父母和弟弟妹妹。”
怀暄说着便有些哽咽。
桃奴听了他这些话,心中也自恻然,但却不能这样任由他伤心,忙将话头岔开,说着做寿那天邀请来的艺人都有怎样的绝技,封四娘的剑舞是怎样翩然矫捷,女姑姑的撮弄幻术又是怎样的匪夷所思,东拉西扯花言巧语说了好久,才算把怀暄的心思引开了。
宇文真听到这里,悄悄离开了,回到书房不住地踱步,过了一会儿提高声音道:“立刻备马,我要进宫!”
明德殿中,宇文雷正在批阅奏折,忽有内侍来禀,说瑞王来了。
宇文雷眼珠儿转了转,微微一笑,道:“快让他进来!自家兄弟,还通传什么?”
很快宇文真就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给宇文雷行了个礼,便坐在一边,半天也不说话。
宇文雷见他眉头深锁,愁眉苦脸,不由得打趣道:“怎么了?你房里那位又给你脸色看了?我看你实在是太宠着他了,虽是心头上得意之人,可也该适当管教管教,免得纵了他的性子,将来自己麻烦。”
宇文真白了他一眼,道:“皇兄别胡说。怀暄最是知书识礼的,最近对我也很好了,才不是那些无知男宠可比。”
宇文雷听了,爽朗地笑道:“这么说,六弟终于将他收服了?我早就说凭你的手段,无论怎样倔强的美人儿,最后都会服服帖帖地。不过那柳怀暄的魅力还真不小,听说你现在公务完毕后就回府了,连大门都不出,这些日子还张罗着给他做寿,倒真成了个专情的男人呢。公卿官宦之家的小姐们之间都传开了,道是六王这么深情重义,将来定是一个好夫婿。”
宇文真眉头锁得更紧,脱口而出:“皇兄,我不想娶王妃!”
这句话就像半空中突然打了个响雷,宇文雷的笑容立刻便凝固在脸上。他仔细看了看宇文真,见宇文雷神色郑重,不像是在说笑,心中不由暗自一惊,他素知这个幼弟自幼受尽宠爱,一向胆大妄为,什么令世人瞠目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不娶王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