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父亲也会原谅当娼的女儿。
哀莫大于心死,我现在到底是对雪怡心死,还是更珍惜这在其他男人眼中只
沦为洩慾工具的女儿,我会毫无犹豫地回答:我更爱她,即使在所有人眼中马雪
怡是一个下贱妓女,她仍是我最宝贝的女儿。
我知道她仍未坏透,我知道她仍可救药。继续放任不理,雪怡早晚会真正堕
落,性病、怀孕、毒品,太多更可怕的事随之而来,在铸成大错之前,我一定要
以父亲身份劝导我的女儿,不使她永远沉沦。
我不知道雪怡为什幺要卖,不知道小莲到底是什幺人,更不知道她们背后
是否被纵。但无论如何,就是再恶劣的环境,我也要与雪怡一起面对,我要对
她坦诚,只有这样,她才会与我一样坦诚。
我错了,我的尊严,我的面子,通通可以不要,甚至雪怡不再认我作爸爸也
没关係,只要她可以得救,只要她不再援交,只要她告诉我真相,我的一切一切
也可以放弃不顾。
我决定要告诉女儿一切,告诉她我就是伯伯,告诉她这段日子,她的父亲是
如何为她心痛。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总比昨晚亲眼看着女儿被男人玩弄来得
容易。
小莲、文蔚、咏珊,雪怡这些最好的朋友,全部都是同流合污,全部都是狐
群狗党。我不可以再让女儿接近她们,我要雪怡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无论是把她
送到外地,还是放弃我的事业,全家移民也在所不惜。
我必须要断绝这一切,逃避了三个多月,终于来到要了结全部的一天。
「爸爸你在想什幺啊?」雪怡看我呆呆望着自己沉思,在我面前挥动手掌。
我趁着妻子出去做饭,鼓起人生最大的勇气跟女儿道:「雪怡,爸爸有点说话要
跟妳说。」
「嗯?」雪怡少有看到我态度如此认真,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呼一口气,预备跟女儿说那一直逃避、但事到如今不能不说的话:「是这
样,雪怡?」
可女儿立刻以手捏着鼻子,脸露厌恶的说:「爸爸你的口很臭,有什幺先去
刷牙洗脸再说吧。」
我伸手放在嘴上哈气,有、有那幺大气味吗?
无可奈何地从床上起来,到洗手间梳洗一番,回到客厅时雪怡已经坐在餐桌
上摇着脚丫,吃老婆做的午饭:「爸爸过来吃饭唷。」
「哦、哦?」
坐在惯常的座位,妻子替我盛好白饭,雪怡重提刚才的说话:「爸爸你有什
幺要跟我说?」
我看看旁边的妻子,有口难言的道:「也不是什幺重要事,待会再说吧,吃
饭时说话是一种不好的习惯。」
「哦。」女儿扁起小嘴。
这一顿饭在忐忑不安下吞嚥,到底应该以哪一种方式跟雪怡摊牌?是一种最
不刺激她的方式,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隐瞒,但我必须小心处理,万一雪怡接
受不了真相已经被父亲得悉,情急之下夺门而去反而会有反效果。
要以一种平心静气,一家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好好跟她聊。
午饭后,雪怡立刻熘回房间,我亦再给自己少许时间作准备,趁着妻子在厨
房洗碗的时间,我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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