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态立即不可收拾,手下的马仔怒不可遏,径自将桌台掀翻。随着碗筷杯碟落地摔成无数片,阿诚等人数年来也没白混街头,顺手就抄起喝空的酒瓶砸向对方,阿虎更是一跃挥拳砸碎了顶在头上的名牌墨镜。
数人很快便你来我往地打成一团,不多时便弄得鲜血横流,四周的餐桌盘碟不知坏掉多少。
“屌你老母!有种别跑!”
“打人啦!”
“扑街啦你!”
“走快走呀!”
“999!”
一番混战后,两方人马都听见渐渐响起的警笛声,当即各自寻路逃散开来。阿虎领着手下几人跑了近百米,眼见警员开车穷追不舍,便唤阿诚一众先去附近躲起来,自己则准备主动上前将他们引开。
“不行,虎哥,我们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跑?”
“就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屌他老母,大不了都进差馆,就当做喝咖啡咯!”
阿虎深吸一口气,抹了把额上的鲜血,大声骂道:“扑街,一个两个都是傻佬呀?抓我一个不比全抓到好?阿家里有人要照顾,你们几个还得替我叫救兵呢,快走,喊黎哥帮忙捞我呀!”
“可”
“可你老母!再不走全被差佬抓,报信都没人去!”
“虎哥我们”
“都叫了虎哥,我不罩你们谁找你们!当拍电影还得搞个生离死别呀?别讲啦,快点走!”
在阿虎的执意驱赶下,阿诚等人很快寻地藏身。他则被一拥而上的警员按倒在地戴上手铐,随后押进车中,接受絮絮叨叨的认罪问询。
“先生,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其他的人在什么地方?”,
“和你们动手的又是什么人?”
“”
连问十分钟后,一直沉默的阿虎忽然昂起头,透过车窗看着不断移动的荃湾街景。他开口对身旁的警员道:“阿,我申请讲话。”
“讲。”
忍不住露出个得逞的笑容,阿虎大声唱道:“冚家嗨嗨嗨——同你讲野你都晒——爸爸嗡嗡嗡——啊少理阿爸正扑街!”
十几分钟后,车辆在警察局前停下。
虽说一路上耍够威风,但真进了警察局,又被迫摘掉一身饰物,阿虎纵使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摸了摸现在才觉出疼痛的几处伤口,拖腔拖调地对负责做笔录的警员道:“阿我肚痛”
“别乱讲啊。”
“阿我肩也痛——阿我头也痛呀——其他人打我你们不抓,我被打了反而抓我,要不要这么冤枉呀——”
“姓名。”
“阿虎。”
“全名。”
“赵福虎。”
“之前和你们打架斗殴的是哪些人,认识吗?”
“认咦,鬼佬?喂,阿,你们的上司是鬼佬呀!那他平时和你们说话讲不讲洋文、喷不喷香水?”
“你”
阿虎并不知道,自己在警官们眼中已变成不配合调查的恶劣社团份子。此时,他还在一脸好奇地侧头偷偷打量从办公室中步出的洋人警官。
似乎顺了阿虎心中所想,对方向他们二人走来,很快立到桌前。
“!”,
警员立即起身敬礼,阿虎则在凳子上装模作样地左摇右晃,伺机观察对方。
男人一头金棕发丝,脸颊瘦削、高鼻深目,双瞳透出浅碧色,并不是很传统的英国人长相。但阿虎眼中所有洋人都差不多,正如洋人眼中的中国人也差不多。他只觉得对方打着领带、衬衫笔挺,像个银行职员,虽然有块和其他警员差不多的职位牌夹在口袋边缘,但除了身上斜了条枪带之外,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