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七彩的光带,五彩缤纷的颜色让他心情大好,不由之主地哼起了早些年
学会的小曲儿,沙哑的声音便在空寂的山梁间响彻开来。
翻上第一道山岗的时候,牛炳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膀胱里
晃晃荡荡地酸胀不已,他只得松开裤带来解溲,冒着蒸汽的尿「扑扑扑」地甩在
厚厚的雪地上,剌开一溜缺缺齿齿的缝隙。
当他系好裤抬起头来了望山坳里的时候,整个山坳里都是白得耀眼的雪,哪
儿是自家的山地也无法分得清楚了。他漫无目的地地打量着,猛乍里看到一坨缓
坡上的湿土,黑漆漆的就像一粒雀斑长在粉白的脸上一样,那地咋落不下雪?难
道有啥早起的动物或者是人,在那地撒了一泡热尿?
牛炳仁的目光绕着那坨湿土周围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的足印或是野兽
的爪痕,一时间好奇心油然而生,他小心地蹭下陡坡朝那边缓坡踅过去,远远地
看见筛子大小的地方裸露着黑褐色的泥土,上面缭绕着若有若无的蒸汽。
走到跟前一看,更使他奇怪的是黑褐色地皮格外地松软,上面蛰伏着一条鲜
嫩嫩的青绿色藤藤,他晓得这是常见的何首乌藤,埋在土下的茎块晒干研成粉末
可以清火利尿,不过在这百草枯谢的严冬里长出这么一株药草来,还真是咄咄怪
事!
牛炳仁蹲下身来,一手提着紫褐色的茎秆,一手小心地挖刨蓬松的土块,紫
褐色的茎秆渐渐变成了嫩白色,再往深里挖,便露出来尖尖翘翘的茎块头来。这
时他仍旧不太在意,直到整个儿全露出来之后,他被这奇异的疙瘩块儿给弄得瞠
目结舌的:两头尖尖,中间凹陷成一膄缩小的船儿,这外形不就是银锭的模样嘛?
牛炳仁用手揪着茎秆想连根拔起来,猛乍里一个哆嗦缩回手来,惶惶不安地
想:这虽是何首乌,不过模样儿真奇特,可以断定不是宝物就是怪物,要是宝物
不知道养护的法子,拔起来也是白搭,要是怪物给拔起来了,那就要遭殃了!
思量了半晌之后,牛炳仁决定先不动它,他小心翼翼地把刨翻出来的土旮旯
捏碎了填回坑去,再将周遭的积雪踢刮过来盖住,完了又担心雪化了找不着这去
处,又屙了一泡新屎来堆在雪里作标识。
一切伪装妥当之后,牛炳仁用雪擦洗了手上的污泥,踏着来时踩下脚印儿又
回到山岗顶上,这才发现那地就是自家的地,心里不禁一喜:难道这是个神秘的
暗示?一切都要等问了谢老儿才能解开疑惑了。
日头移到中天的时候,牛炳仁终于抵达了南村谢老儿家,连饭也不吞一口就
将路途上遇见的奇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老儿,谢老儿捻着花白的山羊胡子静静
地听着,末了一击双掌咧开落光了牙齿的口腔兴奋地说:「侄儿呀!这是老天眷
顾你来了,这是块实打实的风水宝地,冷天不冷,热天不热,就是新鲜的尸首埋
在那里,一千年也不得腐化成骨头的,不要说你只是求儿孙满堂,就是求大富大
贵也未尝不可哩!」
一席话点拨得牛炳仁心花齐放,当即要求谢老儿算好了迁坟得的吉日,摸出
事先准备好的一坨金块来呈给谢老儿收着,又谝了些闲话等饭菜端上来,吃得饱
饱地便告辞归家去准备迁坟事宜了。傍晚的时候进了村口,村里的老小礼貌地问
他去哪里来,牛炳仁就回答说, 走亲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