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柜子放不下,后来每次去办公室数了作业卷子,都放她位子。但现在全班换了座位,两人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估计没法再像之前一样。
岑易抬头,先看她一眼,接着垂眸看她手上拿的试卷,笔身一倒,笔盖在草稿纸上抵了会儿,才对她道:“还是放你那吧,发的时候我去你那儿拿。”
说着又征求意见地问了她句:“行么。”
纪初谣其实听他说上一句话时,心中就涌起点庆幸他决定的情绪,没来得及仔细分析,又听他问出下一句,点点头道:“行。”
纪初谣回到自己座位,虽然同样是靠窗,但这回没再贴着走廊,往外看就是细密的雨线,窗户敞开条缝,还能依稀闻到底下花园的清幽草木香。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清静了点。
她侧眸又往岑易的方向看了看,才离开两分钟,他那儿又和往常一样,围满了人群,嬉笑打闹,中间徐至秦似乎恶搞说了句什么,他眉眼也跟着小弧度弯了下,但没多久,一声咳嗽从嘈乱声中传来。
纪初谣透过人身的间隙,看到一节白皙好看的腕骨抽起放在桌角的纸巾。
盯着那节腕骨,纪初谣想起了开学那段时间的一次物理课,岑易就是这样抬手搭到她桌上,骗她吴大爷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她当时还觉得有点恶劣,但又很奇怪的生气不太起来。
如今回想过去的两个月,她和岑易的交集似乎仅是建立在座位离得近。这么算来,即便他曾对她说过“都这么熟了”,但两人之间好像也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朋友关系。
一场换座,就全打散了。
纪初谣突然开始想,要是礼拜五晚上的晚自习,岑易邀请她时她答应会不会好一点。
边上纪明熙探过身来:“谣谣,涂改带借我一下。”
纪初谣思绪中断,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涌起点罪恶感和对姐姐的愧疚感,连忙从笔袋里拿出涂改带给人递去。
纪明熙没察觉她的异样,又道:“昨晚林老师给你布置的小练记得写噢,她让我帮你改。”
“好。”纪初谣一边应着,一边从书包里拿练习。
打开小练,看了眼题目,提笔往下写。
窗外尽是雨声。
半晌,笔梢顿了顿,纪初谣盯着洁白的纸面许久,无声叹了口气。
还是觉得太清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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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秋季的雨,来得循环往复,一直到月末,才彻底雨住天开。
临上学前。
纪初谣拿出手机,看了接下来一个礼拜都是晴天的天气预报,把透明伞插回了玄关处的伞架,这才和纪明熙一同出门赶校车。
如岑易所说,他的感冒持续了整个雨季。
纪初谣记着他说过的“雨停了就好了”,坐校车上就在想,一会儿他上车时的脸色应该会比前几天好些。
不过,等校车驶到终点站,她都没看到他上来。
纪初谣一开始猜测他只是睡过头,可能打车过来,但到了教室,捧着《文言宝典》,一直等到早读铃响,都没见到他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