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对骆长霖还是徐长胤,面上看着是用人不疑,实际上也是从背后默默地权衡估量过得失和风险的。
但是不管他提前暗中算计了多少, 总归是一旦有了决断就不再瞻前顾后,跟这样的人相处其实还是蛮愉快的。
骆长霖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又回忆了一下方才和徐长胤见面之后的各种细节,正色道:“方才我有很仔细的观察他, 暂时倒是未见出什么,不过就太上皇口中所言当初的那些旧事,此人的动机和初衷都是有着庇护一方百姓平安的大胸怀的,这些年下来都贯彻始终,而且他妻儿又都掌握在太上皇手中,按理说到如今也该是初心不改的。”
略停顿了下,又再沉吟:“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当初对岳元婧施以援手的真是他,也就算是他对当初反叛之事略存了愧疚之心,可都已然救了岳元婧一命,也可以抵偿清算了,后续他当也不至于把这里加起来十数万人的性命都赔上,就为了对一人赎罪吧?”
在他看来黎浔这样怀疑徐长胤会是导致整个战局胜负的关键这多少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可黎浔却又不能与他明说她上辈子确实经历过大军溃败城池失守的惨状的。
“会与不会,还是要试试才能知晓的。”黎浔道,从远处收回目光又冲他感激的露出一个笑容,“这次还是要多谢骆大人替本宫出面,唯有您出面他才会相信这确实是太上皇带给他的警告。现在天色不早,回去吧。”
她抬脚往胡同外面走。
骆长霖犹豫着,手指又攥紧了轮椅的扶手。
黎浔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就又转身问他:“你不回去?”
骆长霖唇角僵硬的扯了一下,但是这昏暗的夜色完全掩藏住了他这种微妙的情绪,他说:“我想在外面走一走,晚些再回。”
他这个人本就清冷孤傲,不怎么合群的,黎浔也没多想只随口嘱咐了一句叫他注意安全。
她的马车停在胡同外面,本来藏在隐蔽处,待到徐长胤走远年十九才亲自带人赶出来。
年念跟着黎浔上了马车,还是百思不解的问她:“如果南岳的那个郡主当初真是徐将军放走的,那您说今天收到了警告之后他真的会登门谢罪说出实情吗?”
黎浔勾唇露出个笑容,眸中却凝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摇头道:“就算当时岳元婧真是他放走的,他会登门谢罪我是不指望的,我其实就是变相的提醒和警告他一下。已经发生的事,如果真的只是他一念之差,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在意的是现在,这里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