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玫瑰蔫得花瓣都掉光了,狐狸精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静静,大概,是,不回来这里了。
仿佛是应证他的猜想,手机响了,是苏远梦打来的电话。
“渊叔,我想,你不用在那里等了。”苏远梦的声音遗憾且同情,“我派人查了一下,林医生为了躲你,去楚家住了。”
狐狸精的声音登时拔高:“什么?楚家?!”
苏远梦沉默了片刻,说:“渊叔,你接手会所好几天了,我还没有跟你喝过酒,咱们今天就去喝一场怎么样?”
三个小时之后,苏家的会所里,阿渊抱着抱枕,大长腿蜷在沙发上,红着眼睛哀嚎。
“呜呜……她这是几个意思啊?我没有身体的时候她觉得我是个灵体,楚明渊是肉体。现在我抢了楚明渊的身体,她倒好,去楚家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她是不是还要睡楚明渊的房间,给楚明渊守孝?”
苏远梦知道他只是需要个发泄的渠道,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在旁边慢慢地斟着酒。
狐狸精嘟嘟囔囔地哀嚎着,一边抱怨一边喝酒。又过了一个小时,成功将自己灌了个烂醉。
“渊叔?”苏远梦摇着他的肩膀,叫道:“渊叔,别睡了,回去了。”
阿渊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搂着抱枕呼呼大睡,眼角还渗出一丝丝泪意。
苏远梦眼底一片冷清,在他身边坐下,扣住了他的脉门。
“静静……”阿渊喃喃地,温柔地叫了一声。
“渊叔。”苏远梦也叫了一声,将修为一点点送了进去,刺探着这具身体。
从阿渊回到苏家开始,他就一直在试探。
正常人都知道,不能让别人知道银/行卡密码,不能用陌生人的手机,不能下载不安全的APP。如果是有反侦察意识的人,甚至会检查别人经手的一切东西,担心有窃/听和跟踪。
所以,苏远梦故意找各种借口,给阿渊办理生活所需的一切东西——手机、电话卡、银/行卡、驾照、车子,甚至日常穿戴的衣服饰品。同时,他也确实在这些东西上边加了跟踪和窃/听的东西。
从法术,到高科技窃/听器、定位器。
苏远梦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楚明渊,他一定会在无人的时候检查衣服、车子、手机之类的东西。即便他不会收走这些窃/听追踪的法术和仪器,至少也会知道,留下检查的痕迹。
可是这近一周的时间里,阿渊好像完全没发现这这些窃/听和追踪的装置一样,毫不在意。不管是衣服上的,还是车子上、手机上的法术、装置,都没有被检查过的痕迹。
阿渊也像是不知道有窃/听一样,在苏家什么都敢做,独自一人时和在人前一样,没皮没脸,什么事都敢做,脑子简单得好像单线程电脑,一次只能做一件事,为了捡芝麻,就必须丢了西瓜。
太单纯其实是反常的,因为石山只有白痴会如此单纯。但阿渊却在单纯之余,还能把苏礼平气得半死,能破解林静的符咒。
世上,真的有又单